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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您为什么要……」
常微笑着。「火焰魔人没死,只是这样啊。
「常少爷!」
「火焰魔人就是鹰司常熙啊,左吉。直就是被他害死的,被那个贪图爵位、十恶不赦的弟弟给害死的。」
「常少爷,您在说什么?!」
左吉看起来像是打从心底感到困惑、并且打从心底感到愤怒的样子。他愤怒得连对着常大吼都做不到,即使如此,他还是不会向警方告发常。
他对常的关爱,令常那么高兴和感激。常突然笑了。
「直曾经像那样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呢。」
常这么一说,左吉的脸更加扭曲了。
「我们曾经一起走过迷宫。我在奇洛馆里等着直时,不禁想起这件事。」
「奇洛馆?」左吉睁大眼睛。
「我们越往前走,就越找不到出路。我怕得不敢再走下去,甚至哭了起来,直嘴里虽一边叨念一边责备,却一次都没有放开我的手。」
说完,常对着左吉微笑。
「直真的很喜欢在小巷子里四处乱走喔。他一边嫌我碍手碍脚,却还是一定会带着我,即使我因为迷路哭了,他也绝不会放开我的手。我真的很喜欢那样的直。」
「我夺走了直那么多的东西,一定要亲手还给他,但是连直唯一无法被我夺走的东西,如今都落到我手中了。」
常望着自己的手。那里除了暗夜的气息之外,什么也没有。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直被人指责,说鹰司家的长子不但是个被母亲抛弃的不肖子,还是个为了爵位滥杀无辜、甚至连弟弟都打算杀害的大恶人吗?难道要我这种人被大家同情怜悯,却任由直被众人唾骂吗?」
常看着左吉。「只有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常少爷……」
左吉一睑茫然失措的表情。常对着他微笑,将手伸入怀中。
「你能不能别露出那种表情?现在才发现事态严重,已经太迟了喔。因为我已经杀死很多人了。」
「您说谎!」:
「是真的,已经有六个人死在我手中了,今天这个女的是第七个。」说完,常笑了笑。「对了,还包括直和那些被直杀死的人呢。说来,他们也等于是被我害死的,这样算一算,就有十个人了。」
常从怀里伸出手,他的掌中握着锐利的爪子。左吉惊骇地瞪大眼睛,在常向前踏出一步、挥下高举的爪子之前,他都无法动弹。
爪子深深地剌进左吉的颈部。
或许是下意识地,左吉伸手想拔开爪子并将之推开,常俐落地拔出爪子,又再一次挥下去,这次瞄准的是气管。
咕噜。左吉满是鲜血的喉咙中传出闷哼。常弯下腰再次挥动利爪,这次虽然想瞄准头部,他却已经看不见攻击的地方了。他挥下手腕时感觉到坚硬的触感,这个撞击使他落下眼中满溢的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常…少爷……」
左吉抓住常的衣襟。常轻抚着他的手,透明水滴不断落在那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的粗糙手掌上。
「原谅我吧,左吉。」
左吉的手从常温柔包覆的手中松脱,搔抓的手扯开了常的衣襟,露出白色胸口,留下黏糊的血指痕。
「这个罪我会在九泉之下偿还你的,到时随你怎么苛责我都可以。」
「常……」
「于公于私,你都那么忠心待我,我真的很敬爱你。」
左吉跪在地上,茫然地抬头看常,然后倒了下去。常也跪下来,将爪子尖端对准左吉的俊脑,轻轻地抬起身体,顺着体重插入。他不希望左吉受太多折磨。
左吉在这一击之下毙命,常在夜色中跪着,凝视他的背。小的时候,他有多少次伏在这背上,又有多少次在上面沉睡过啊。
常痛苦地转开视线,望向天空。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您养育我的恩德,疼爱我的慈祥,我都感激在心。但是……」常闭上眼睛。「我恨你,初子夫人。」
二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常单膝跪地,用手撑着身体,白色花办静静地落在他背上。没有落在他背上的花,则将铺在地上的毛毡染出零星的白色。
「我和直,都只不过是傀儡吗?」
沉默与黑暗。耳边几乎可以听见飞舞的白色花办撕裂虚空的声音。
「因为有初子夫人,我和直才无法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能像兄弟般生活在一起,甚至见面就必须像仇敌一样。」常的话语像樱花般落下。「我好心痛,又好内疚,因此我至少要将直被夺走的东西还给他。但是直也和我一样,而且还抱着必死的决心……」
常抬起头,无依地环视沉默的众人。
「不但杀害无辜的人,还看着直在我眼前咽气,甚至把我爱如兄长的左吉杀死……」夜晚的露水静静地滴落。「这些给家人带来奇耻大辱的丑闻,我原本打算一肩承担,甚至承受生生世世堕入地狱的痛苦。你说这些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