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吉也随即遇害了。」
万造环视全场。
「进入塔内的三个人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左吉先生并不是凶手,而是证人,而这个证人被闇御前杀害了。」,万造停下来仰望着夜樱。「也就是被常少爷给杀害。」
「不过,」新太郎插嘴,「就算左吉知道什么,常少爷也没必要杀掉他啊。左吉绝不会说出不利常少爷的事,只要常少爷命令他保密就行了。」
万造点点头。
「没错,左吉先生绝不会说出对常少爷不利的事。如果常少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也绝对不会杀害他。常少爷是为了保护直少爷,才杀掉左吉先生的。」
啊啊。新太郎呻吟着。
「正如我刚才所一言,火焰魔人不是常少爷,而是直少爷。直少爷在袭击常少爷时不小心从塔上掉下去,但常少爷却骗我们说是火焰魔人杀了直少爷,左吉先生也证实他的话。结果常少爷被人中伤说是为了夺取爵位杀害直少爷,这时左吉先生必定想说出育话。左吉先生为了常少爷可以三缄其口,却不一定会为了直少爷乖乖闭嘴。正因为如此,左吉一定得死。」
但是,这样左吉不是太可怜了吗?新太郎心想。那个忠心不贰的男人只是一心为主,却因为这份忠诚而惨遭杀害。
「依此推论,就会觉得火焰魔人最后一次的犯案手法很奇怪。从高处推落杀害这点和平常一样,但是没有烙痕,受害女子还被利刀所伤。因此这次的火焰魔人是别人假扮的,那个人就是常少爷。他希望让大家认为直少爷死后,火焰魔人仍然继续出没。」
万造淡淡地笑了。
「火焰魔人是直少爷,闇御前是常少爷;火焰魔人在五重塔袭击常少爷,闇御前在奇洛馆攻击直少爷。也就是说,直少爷和常少爷互相在攻击对方。」
「直少爷和常少爷?为什么他们两位要……」
万造一脸苦涩地注视着新太郎。
「火焰魔人和闇御前并不是同一人。鹰司家的常少爷和左吉先生会接连遇袭,是因为身为火焰魔人的直少爷,并不知道常少爷被闇御前攻击过。如果是同一人,应该会尽量避免才对。」
难道一切都是因为爵位吗?新太郎紧咬下唇。
直除了继承权之外什么都没有,常则是只差继承权什么都有了。「长子继承制」这个诅咒,是阴魂不散的古老怨灵。它是封建制度遗留下来的产物,父传长子、一脉相承,为的就是不让家业分散。即使封建制度早已被埋葬在过去之中,它的怨灵却仍然在地上徘徊下去。
「即使看起来那么无欲无求,也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吗?」
鹰司家的爵位也是一种诅咒啊。
「我以为只有直少爷和常少爷不同的……」
「为什么?」桂井老管家说。「既然如此,您又为什么要拼死保护直少爷?甚至不惜杀掉左吉?」
桂井老管家哀求地看着常,但常还是没有回答。
「请等一下。」万造说道,新太郎回过头看他。
「直少爷和常少爷彼此攻击对方这件事,难道各位不觉得古怪吗?」
咦?新太郎一脸疑惑。万造点点头。
「以五重塔的事件为例,当时塔的下方聚集许多赏夜樱的人们,火焰魔人突然现身后,五重塔下方更是挤满了黑压压的群众。就算直少爷顺利地杀掉常少爷,再化身成说书人,但瞒得住挤在四周争看火焰魔人的群众吗?就算想趁人们冲进塔里、飞奔上楼时混进当中逃逸,这栋建筑物也太狭小了。」
「确实。」
塔的内部极为狭窄,加上建了楼梯,连上楼都必须弯着身子,内部完全没有足以躲藏避开人们的空间。就算想躲到栏杆外面,下方又是众目睽睽。
为什么?新太郎心想。为什么直要选择这么危险的场所当作杀人舞台?偏偏还是在杀害常的时候、在自己绝对不能被怀疑的时候?
「况且如今东京夜晚纷扰不安,就算只约了常少爷,左吉先生也不可能默不作声,而他也确实偷偷跟在常少爷身后去了。由此判断,直少爷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逃走。」
「你说得没错。」
「那么,奇洛馆又如何?常少爷事先就知道直少爷会和鞠乃同去。他过去的手法是,杀了被害者后藏身暗处,并利用狗引走追兵,再趁机变装成荞麦面摊老板。但是只有在奇洛馆时、在直少爷是被害者时,既没人看到狗、也没人看到荞麦面摊。」
「的确。」
「常少爷在事前便做过实地调查,因此很了解奇洛馆的构造,要逃出去混在人群当中一点也不困难。但是,脱下来的衣服和假发要怎么办?况且对方是两个人,如果袭击其中一人时,另一个趁机逃走呼救,难保不会被困在建筑物里,连逃都逃不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新太郎心想。直也好,常也好,偏偏都在攻击最重要的目标时,让自己陷于不利之地。
「为什么直少爷和常少爷偏偏都在自己最可能遭到怀疑的时刻,选择最危险的舞台呢?仔细想想答案就清楚了,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逃跑。」
新太郎震惊地看向常。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视线,默默地听着万造的谴责。
「不管被杀的是直少爷还是常少爷,无论凶手是火焰魔人还是闇御前,他们两人都不可能不遭到怀疑。怀疑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旁人觉得有问题,就已经够充分了。明治维新后,政府口口声声说证据比自白重要,并且禁止刑求,但警方为了逼供照样刑求犯人,这是众所皆知的。因此,就算只有最轻的嫌疑,也不能不小心。」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