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是指东北方。
注四:宽永寺:是德川将军家的祈祷所及菩提寺,德川家十五代将军有六人即在此长眠。主要的精舍于庆应四年(1868)的上野战争中烧毁。
注五:菩提寺:供奉一族祖先的墓,并举行葬礼或法事的寺庙。
注六:上野战争:属于戊辰战争之一。庆应三年,德川庆喜大政奉还之后,江户幕府随之灭亡,明治政府成立。但京都的旧幕府军跟新政府军发生冲突,德川庆喜逃到了江户上野的宽永寺,新政府军组成东征队,打算进军江户。庆应四年,由抗战派幕臣及一桥家家臣组成的「彰义队」和旧幕府军,以上野宽永寺为据点跟新政府军对抗。最后新政府军夺下江户以西,并将江户改名为东京。
「今夜麻烦各位远道而来,先致上对大家的歉意与谢意。」
常说完后轻轻微笑。女佣们端来玻璃杯放在桌上。
「照理说,丧期未满应不能举办这样的筵席。即使不为了直,我也希望能为左吉祈求冥福,才邀请和左吉熟识的诸位来参加。」
常视着女佣们倒酒的身影。
「因此,虽然不合常规,家中众人今晚会和各位同席。悼念的场合,没有准备佐酒的菜肴,何况宽永寺古来即为禁止荤食和鸣乐的场所,还请诸位多加原谅。」
这是为了左吉而办的筵席吗?新太郎心想。那么为何气氛如此孤寂,倒像是什么仪式。
仔细看看末座,以桂井老管家为首,男仆们都穿着印有家徽的正式礼服;女仆也身穿素色和服,披上印有家徽的黑色外套,身为主人的常也是一袭黑色礼服,无论怎么看都带着浓厚的仪式的味道。
「客套话就说到此。今晚的筵席若能让诸位想起左吉,在下便心满意足了。」
常悲伤地微笑着,显得虚幻又无依无靠,连散落在紫色毛毡上的白色樱花办都让人感到寂寞。就像从「十二阶」望下去的夜景那样,因为太过寂寞而让人感到不安。
「今晚的众会,真的是为了替左吉先生祈求冥福吗?」
万造悄声说道。常倾头看向他。
「当然……」
万造打断常的话。
「为什么我看来却像是常少爷向众人告别之式呢?」
常睁大眼睛。
「是我多心了吗?常少爷。」
新太郎悄悄地屏住气息。万造这番话,点出这场筵席中所隐藏的不祥之感。
常只是静静地微笑着。不知是月光还是樱花在他脸庞落下阴影,使他的神情变得更为落寞。
「我想是您多心了吧。」
万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新太郎问道。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安。如果真是多心也就罢了,但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常少爷准备随着左吉先生一起离开人世。」
「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新太郎看着万造和常。「接二连三发生不幸,常少爷当然会伤心难过,但也不要过于消沉了。」
「有时候,人是会不想活下去的。平河先生。」千代说道。「最难过的是被留下来的生者。既然无法挽回,不如抛开一切远走高飞。常少爷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千代像是瞪着毛毡上的花办似地盯着脚边。或许她是想起直,而感到伤心吧。
「生者想追随逝者而去,也是人之常情。」
「这一点我懂。」
「什么爵位,根本无聊至极。一想到直是因为那种东西而死,我就不禁怨恨起鹰司家,常少爷对直的死那么悲痛,自然也是这么想。我尽可以远远地逃离鹰司家,但常少爷却不能。想到身边不仅躲着杀害亲哥哥的凶手,这个爵位还是牺牲哥哥性命才换来的,常少爷怎么样也继承不下去吧?」
千代严厉地看着常,脸上露出不容反驳的神情。常寂寞地笑着表示同意。
「是的,就如千代夫人所说。」
「下管是谁对左吉下此毒手,杀害直的凶手一定也是他。那个人想必正暗地里大笑不已吧。」千代看向菊枝。「你说是吗?菊枝小姐。」
对此,菊枝只是蛮不在乎地回应着。
「是啊。」
「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吧?」
「我完全不清楚。」
「还真敢说。」
新太郎站起来,将手放在千代肩上。
「千代夫人,请别这样。我知道您很愤怒,但也不要迁怒菊枝小姐。」
「可是,一定是她……」
新太郎摇摇头。
「不是她,杀了直少爷和左吉先生的不是菊枝小姐。」
千代呆呆地仰视着新太郎。新太郎感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便环视众人说。「我实在不想在此特意举办的筵席中说些杀风景的话,但像这样一直怀疑自己人也太痛苦了,倒不如早些把话说清楚得好。」新太郎看向常。
「但是,平河先生……」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
卡哒一声,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