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说不定,直少爷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爵位。」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一开始所推测的结论。说不定直少爷对常少爷,或是鹰司家怀有憎恨之心。」
啊,新太郎屏住气息。
「也说不定是针对初子夫人……」
「说不定。甚至杀害初子夫人的也可能是直少爷,进而连她所溺爱的常少爷他都憎限。」
「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万造说话的同时,传来了女人的细微叫喊。两人一回过头,千代已经奔进房里抢走万造手中的纸人头,冲到房间角落坐下,并将箱子和纸人头藏到身后。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进来?」
千代抬头看着新太郎他们,苍白的睑在月光下就像幽魂一样。
「千代夫人。」
「请你们出去!」
「可是……」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万造拍拍新太郎的肩膀,新太郎只好叹口气转身离开。
不是这样的!千代忽然在他们的背后叫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那孩子!」千代哭叫着。「到昨天为止,明明都没有这些东西的啊!」
新太郎重新转向千代。
「你说什么?」
「昨天之前,他房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我在那孩子出门前来收过茶杯,所以我知道!」
「可是……」
「他急忙地出门,就这样再也没回来了。到了夜里,桂井老管家来通知我说直死了,我慌张地赶到麻布去,今天为了拿丧服回来家里时,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出这些东西了。」千代说完之后就崩溃了。「不是直!那孩子不是那种人!他是被害死的!是被某个人杀死的!」
新太郎在千代面前蹲下。
「我们也认为不是直少爷。他不是那种会为了私欲杀人的人,这点我们非常清楚。」
「平河先生……」
「如果凶手真的是直少爷,这些东西就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原来如此,是有人偷偷放到这里的啊。这一定是要嫁祸给直少爷的诡计。」
「你们相信直吗?」
「当然。府上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一定是有人趁乱潜入,把这些东西丢在这里的。」
谢谢你们……千代再次泣不成声。新太郎只能不断轻抚着她的背。
五
第二天,新太郎邀请万造到本乡的东京帝大附近走走。他听说帝大前面的龙冈町有一间仓桥子爵名下的小屋子,辅就住在那里。
「我啊。」走在傍晚的步道上,新太郎开口说道。路上行人被零星绽放的樱花吸引,纷纷往上野的方向走去。
「我不认为直少爷是凶手。正确地说,应该是我不想相信。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这么说的,我只是认为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们不应该松懈下来。」
走在他身边的万造没有回话。
「如果直少爷是真凶,杀人案就会停止了吧。可是我总觉得就此松懈下来是很可怕的事……」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我不认为直少爷是凶手。他不会把左吉错认为常少爷,因为他知道去伊泽屋的人是左吉。另外,他也在奇洛馆遭到闇御前攻击,虽然我不知道黑衣人的来历,但我认为要不是他,直少爷就真的危险了。没错,把常少爷叫来浅草的是直少爷,但直少爷或许也是被人叫出来的。我反而比较在意直少爷到底知道了什么。直少爷说他会让一切结束,我认为必定是这件事让他遭遇不幸的。」
「那么,您认为凶手是常少爷吗?」
万造平静地询问。新太郎摇摇头,用力握紧手中的报纸,上面刊登着五重塔的新闻,当中提到了爵位纷争,全篇报导几乎都在暗示凶案是常少爷干的。
「不是他。就算常少爷在德川灵场旁被闇御前袭击的事是假造的,但他在那之前一直都在菊枝那里。如果菊枝杀不了修桶师父的老婆,常少爷也杀不了。更何况左吉遇袭时,常少爷正在家里,这一点亲族们可以做证。我遇到说书人的时候,他也在麻布的宅邸里。」
万造点头。
「那么,辅少爷呢?」
「我不知道,我打算待会儿直接问他。」
辅的宅邸有种遗世独立的幽静,建筑物并不算大。新太郎确定门上挂的是仓桥家的门牌后,便穿过大门,在玄关的下车处前叫唤。屋内走出一位老人,经过通报之后,辅答应见他们,新太郎们便马上被带进屋里。
他们被请到一处面对院子的宽敞廊沿,辅就坐在那里看着庭院。带路的老人和端茶水出来的老婆婆都操着京都口音,大概是京都那里叫来的佣人吧。
「遗恨之月哪。」辅用着标准的腔调说。天空此时正覆盖着淡蒙蒙的云。「你们特地来找我,究竟有什呓事?」
说话之前,新太郎先向他行了个礼。这个少年身上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