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爷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的。」
「嗯,那是当然。」
但是,新太郎心中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像是左吉坠楼那天,直是有机会赶到银座去的,菊枝也中途就去向不明;而直遇到攻击时,常和左吉都有机会去浅草……
「所以,」左吉压低声音说,「凶手果然在这个家中吗?」
「两位怎么想呢?你们觉得跟爵位纷争有关吗?如果是,凶手就是跟府上有关的人了。」
「我们……」多惠看向左吉,左吉缓缓地摇头说,「我希望没有。」
注:汐留:现在的新桥站。
「但你不敢确定?」
「我相信直少爷绝对是清白的,但他身边有许多希望他继承爵位的人,或许当中有人会铤而走险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这次轮到多惠产生疑问。「为什么连左吉也会遇到那么恐怖的事呢?」
「对方可能把左吉先生误认为常少爷了。」
新太郎看向万造寻求他的同意,万造偏着头说。
「这个推测的可能性最高。我也曾经想过,说不定凶手是将左吉先生误认成菊枝小姐了,但男性和女性从穿着上就可看出差异;即使当时很暗,他们的背影身高又相当,但发型、腰带的厚度还是不同。」
万造话说到一半,左吉「啊」地叫出声。
「怎么了?」
「没有,」左吉吞吞吐吐地说道,「只是那天我借了菊枝小姐的披肩。不,其实是她要我帮她拿着。但是那天风又强又冷,我就拿来披了。」
「你说什么?!」
新太郎与万造面面相觑。
「那是件质料轻薄、很大的三角形披肩,菊枝小姐当天穿的又是深蓝色的素面和服,说不定……」
当时阳台很暗,左吉个子又小,悄悄地溜进来的火焰魔人看见一个披着披肩的娇小人影。若左吉低着头,披肩又遮住和服腰带……那么左吉的背影看来到底像男人,还是女人
「说不定,我真的是被误认成菊枝小姐了。」左吉这么说着。「在某方面,这个假设要比常少爷成为狙击目标要更有说服力。就算直少爷杀了常少爷,他也不一定能顺利继承爵位;但若有人非要常少爷继承爵位不可的话,难保他不会设法除掉菊枝小姐。」
四
新太郎没有等常回来,便匆忙地告辞鹰司家,坐上左吉亲切地为他们备的车,前往菊枝的住处。
若真有人要对菊枝不利,必须尽早通知她才行。
菊枝住在爱宕町三丁目,就在三田英语学校(注一)旁的巷子里。那里环境幽静,又是独栋住宅,只是面积比直的家要小上一圈。周遭静谧无声,只听到远方传来的钲及太鼓声,黑色板墙里点缀着亭亭玉立的白色辛夷花。
「这么晚还来打扰,真不好意思。」
话虽这么说,但时间还不至于晚得不宜造访。屋里走出一位眼神卑下的老太婆,两人告知来意后,她再进了屋里一趟才请新太郎们入内。
「此时来访真是抱歉,屋内没有其他客人吧?」
新太郎指的是常,但老太婆只是斜眯着一只眼,从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不过他们在玄关没看到男人的鞋子,或许常已经回去了,也或许他根本就是为了其他事而出门的。
「请吧。」老太婆拉开房间的纸门,在示意新太郎他们进去之前,她不层地瞥了房内一眼。
「唉呀,是你们啊。」
菊枝坐在长型火盆旁,身上只有一件朱红色襦袢(注二),再披上直条粗纹外套,新太郎和万造都惊慌地停下脚步。
「我还在想是哪位平河先生呢。这身打扮请两位见谅,我以为今天可以早点休息的。」
「真是不好意思。」
火盆里燃着炭火,盆中三脚架上的铁壶浸着一瓶酒。看桌上只摆着一个小酒杯,或许她今晚真的只有一个人。
新太郎边坐上老太婆拿出来的座垫,边环顾四周。房里摆着蚕茧人偶和驱魔箭(注三),架子上放着公主不倒翁和彩线手球,是个布置得很孩子气的房间。
「要喝一杯吗?」
菊枝指着从热水里捞起来的酒瓶,新太郎摇摇头。
「不用了,我们待会就告辞了。」
「唉呀,慢慢来嘛。我这里很少有客人,偶尔也想热闹热闹。」
「不是的……」新太郎急忙切入主题。他告诉菊枝,凶手在伊泽屋可能错认了她和左吉,若是如此,她可能也身陷险境。
菊枝听完,干笑了好几声。
「我想主使者大概就是左吉吧。唉呀,不过遭到误杀的是他,那就不太可能了。剩下就是鹰司亲族中的某个人罗?那可就多得数不清……」说完,菊枝露出有些自弃的笑容。「我会尽量小心的,不过这里就只住了一个弱女子,再来就是刚刚那个婆婆,要闯进来杀死我可说是再简单不过。」
她说完又咯咯地笑了。
「如果是福嫂的话,她一定会丢下我自顾自地逃走。要是再塞点小钱给她,搞不好她还会帮凶手带路呢。噢,真吓人哪。」
「那个婆婆叫福嫂是吧。是鹰司先生介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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