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之力吗?」
万造的回答还是很简短。
「我知道了。」
三
隔天傍晚时分,新太郎邀万造一起前往麻布。如果这一连串事件都与鹰司家的爵位纷争有关,当下最需要的自然就是鹰司家的内部情报了。
跟第一次造访鹰司家一样,新太郎和万造在麻布区共同馆前下车,再走向汐见坡。
「我今天把事件现场全都巡了一遍。」
「真是辛苦您了,有什么心得吗?」
「嗯。爱宕塔和北门桥都曾出现过火焰魔人,不过没有人看见那个说书人,可能爱宕山晚上来往人群较多,也有很多街头卖艺在那里走动,因此没有引起注意。另外北门桥下的河面虽然有很多船只来往,附近道路却人烟稀少,从船上也看不清楚,也就没人看到那位说书人。」
「我想也是。」
「而闇御前犯的案实在太多,我一个人很难查完所有地点,便叫年轻小辈去替我跑腿,这次查出七件中有五件曾有人目击到般若荞麦的面摊。」
「您是说常少爷看到的那个般若荞麦?」
「是啊。听说面摊老板是个戴般若面具的男人,但很少人见到他;有三个人曾看到老板正在收摊,其他都只看到熄灯无人的摊子。」
「真是耐人寻味。那个面摊老板当时到底是到哪儿去了?」
「他是闇御前的同伙、或根本就是闇御前本人?若他真的是闇御前的话,闇御前就是男人罗?」
万造只是点头。
「我去查访过常少爷遇袭时赶到现场的警察和记者,不过没问出什么新线索。」新太郎说完噗哧一笑。「对了对了,当时的新闻不是没有刊出姓名吗?」
「真是有人挡了下来吗?」
不不不,新太郎笑着摇头。
「正好相反。遭到闇御前袭击的年轻男子说自己姓鹰司,之后离开现场,可是有谁会想到他说的是原摄关家的鹰司呢?再加上常少爷那天穿的衣服十分朴素。」
哈哈,万造也轻声笑了出来。
「他是偷偷地去找菊枝小姐,穿西装的话就太显眼了,也难怪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
「当时在现场的人都以为他是随口胡认,或是自己听错了。想去确认,鹰司家又高不可攀;要是报导出来发现错了,事情又难以收拾,因此报上最后才只写一个路过的年轻男子遇袭。」
万造不禁失笑出声。
「所以像平河兄这样敢直接去找当事人确认的,真可说是胆量过人了。」
新太郎板起脸孔。
「别提了,那个记者还念了我一顿,说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您秉持记者专业的精神很令人敬佩啊,我是在褒奖您。」
「天知道。」
「我是说真的。」万造说完,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过,他也真是不自由。」
「你在说谁?」
「常少爷。就算他怕被人认出来,也不必刻意乔装、掩人耳目地一个人走在夜路中吧。只要趁夜开车或搭马车去就行了。他会打扮成那样出门,想必是顾忌家里的人。毕竟从左吉先生开始,家里每个人都不赞成他和菊枝小姐交往。」
「说得也是。」新太郎也收起笑容。「毕竟现在正为了继承权的事争吵不休,家人会阻止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也是基于忠心才那么做,常少爷应该是既痛苦又无奈吧。」
「菊枝小姐又怎么想呢?」
「咦?」新太郎看着万造。
「没什么,只是菊枝小姐应该很不甘心吧。对一个在风尘界打滚的女性面言,就算当不成正室,能成为鹰司家的偏房也算是大大的光采,她想必既自豪又骄傲。如果鹰司家的准公爵能光明正大地去找她,她在街坊间将会极有面子,偏偏那个准公爵却乔装成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要她自己跟人说那是鹰司家的少爷,众人的反应一定会像那些警察和记者一样,把她当成傻瓜一笑置之,因此我才认为她或许很不甘心。」
「原来如此。」新太郎低语着。菊枝看起来确实不像会忍气吞声的女人。
「她应该深感委屈吧。」
「不知道。不过……」万造抬头看着薄暮中缓缓上升的月亮,「我想千代夫人应该也跟菊枝小姐一样。直少爷个性光明磊落,并不会因为不能自称鹰司而感到屈辱,但他的亲生母亲会像他那么看得开吗?本来她应该是住在麻布的豪宅里,被人尊为太太或老夫人的。」
但那位千代夫人现在看来只像个女佣,就算她真的觉得委屈也不令人意外。
新太郎不禁叹气。
「常少爷和直少爷似乎对爵位毫无兴趣,就算失去继承人的资格,他们大概一点也不会在意吧。我们听到爵位纷争,大多觉得当事人心中的想法一定很复杂,但说不定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才更复杂。」
「或许真如您所说的吧。」
「我想,这件事还是跟爵位纷争有关系。」
新太郎问道,万造点点头。
「没错,我也这么想。」
「那么,凶手是谁呢?」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