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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新太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么,万造,你认为人魂贩子跟孩童的失踪案没关系罗?」
「不,我认为有关。在失踪孩子们的周遭,人魂贩子出现得太过频繁。如此答案便很明显,人魂贩子抓走了那些失踪的孩子。如今孩子们生死未卜,可能在人魂贩子残忍的玩弄下惨遭杀害,也可能被卖到别处。总之,绝不会是什么隐婆(注)干的好事。」
「那个拔刀术师,真的是嗜血的斩人魔吗?」
「没错,那家伙或许只是单纯地在享受用刀斩人的乐趣。政府鼓吹四民平等,武士失去了任意斩人的特权,但是这世上多得是放不下武士身段的人。那家伙只是个必须藉由斩人来确认自己还是武士的可悲男子罢了。」
「那么,那个耍头人呢?」
「如果将脖子以上全部涂白,下面穿上黑色衣服,看起来会像什么?」
「黑衣人呢?」
「只是个表演新把戏的操偶师罢了。」
「操偶师会使用净瑠璃的人偶来表演吗?」
「当然会了。那个黑衣人不晓得从哪里弄来净瑠璃人偶的头,便把它拿来当作表演工具。」
「但是,那个黑衣人能跟人偶对话。」
「黑衣人戴着黑头巾,别人都看不见他的脸,他自然可以用假声说话了。」
「手呢?为什么他不用手就能操控人偶?」
「只要准备好用纸糊成的手,再缝在人偶的衣服上就行了。」
「是啊。原来是这样,确实如此。」
新太郎用手摸着脸颊。
「万造,我刚刚好像完全失去理智了。」
万造对他微微一笑。
「您总算冷静下来了。」
「啊,终于清醒了。你说的没错,这个世上果然没有什么妖魔的存在。」
「当然了。那些可能只是新的表演手法,也可能是好事者引发的闹剧,总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新太郎笑了笑,又突然皱起眉头。
「可是,就算闇御前和火焰魔人是人类,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类。」
万造笑了。
「红姬趁着闇夜现身,每次只要她出现,就一定会出现牺牲者。死者身上会留下残忍的爪痕,还有逃走的野兽身影。如果她不是化身成狐狸,红姬就绝对是真人所乔装的。野
注:隐婆:参照21页序幕的注三。
兽则是真的野兽,可能是狗,也可能是狐狸,总之一定是养在某处的生物,而爪痕是铁耙子那类的利器所造成的。如此一想,就不会有任何奇怪之处了。」
「可是,闇御前也一样消失在黑暗中了啊。」
「只要将乔装的衣物脱下就可以了。」
「她并不是单衫轻装的打扮,而是穿着红姬的厚重和服,要脱掉可没那么简单。和服的外褂十分厚重,就算脱掉了,又要怎么处理那些衣服?还有她脸上涂的厚厚白粉,也不可能马上就清理干净的。」
「没错,要把脖子和手上涂白之处清理干净确实不容易。但是只要有水的话,一下子就解决了。」
「这么说也对,可是……」
「为了尽快将白粉洗净,水是必要的;头发可以用假的发髻。至于和服,只要脱掉就行了。无论是外褂、豪华衣装或厚重的腰带,都只要解开即可,一点也不难。」
「是吗?」
「没错。您知道鹭娘(注一)这出戏吗?舞台装有一种『抽线』(注二)的技巧,表演者只要将线剪断从腰带中抽出,即可简单地脱掉和服,腰带也一样。如果在舞台上办得到,在没有观众的暗处就没有理由办不到。」
「但是,脱下来的和服仍然很笨重。」
「没错,因此凶手应该会带着一包很大的行李,里面放的就是假发和笨重的和服。」
「那么大的行李要如何……」
新太郎说到一半便恍然大悟。
「阁御前出现时,附近不是都会有个荞麦面摊吗?」
「是啊。」
「如果是那个面摊的话就藏得了吧。甚至连洗掉化妆的水都准备好了。」
「你是说常少爷看到的那个般若荞麦?」
万造点点头。
「只有在奇洛馆那次,般若薷麦没有现身。但她只要将假发拿下,藏在脱下来的外褂中,就可以混入人群里离去了。至于脸上的白粉,只要用雨水桶里的水洗掉即可。」
「确实如此。」
「荞麦面摊的老板总是戴着般若面具,光是那付打扮就已经够奇怪了,更别提他的面钱开得还是天价。他到底有没有打算做生意呢?」
「他根本不想做生意,有客人上门反而碍手碍脚,所以才故意漫天开价好赶走客人。」
「我的想法就是如此。」
注一:鹭娘:歌舞伎舞踊的戏码之一,描述一只为情所苦的白鹭精化身为乡下姑娘,最后却在地狱里受苦的故事。为了呈现剧情,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