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
「你们还在嘟囔什么废话啊!我的说教还没结束喔!」
「「对不起!」」
砌的手中握著装有魂魄契约书的银筒。
只要她对银筒下令一声,就算她命令我和老爸两人「彻夜跳哥萨克舞直到天亮为止」,我们也无法违抗她。
所以我们才会异口同声对她道歉。
但是,我总觉得难以认同,或者该说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个魂魄契约书算是老爸欠下百亿的借据,条件是「可以随意使唤名字记载于契约书上的契约者」。
我之所以会在契约书上写下名字,大概是老爸趁我年幼时加以哄骗,让我在还是白纸状态的契约书上签名,后来才加上那些文字。
这样的行径已经足够构成伪造文书罪,让契约书失去法律效力。就算那个签名合法,我的角色也不过是「老爸借款时的连带保证人」。既然欠下债务的当事人在场,契约书只要限制老爸一个人的行动就好了,为什么我也得乖乖听话呢?
虽然大家都称魂魄契约书为梦幻的魔法道具,然而,这个东西似乎比想像中还要不知变通。
「那么,伯父大人,你为什么会回来?因为这是你家,所以才会回来?我可不觉得这种藉口说得通喔。我很清楚喔,伯父大人,理由一定不只这么简单吧。」
「啊……啊哈哈哈哈,砌小妹,我还真是敌不过你啊。」
老爸搔著头,脸上浮出苦笑。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才想到一件事。老爸从以前就很宠爱砌。
与其说是宠爱,不如说是拿她没辙。
当我年纪还小的时候,老爸曾不经意地说出他会这么做的理由。不过,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
「你们两个,现在正在经营什么『服务死者的万事包办事务所』,对吧?」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我没有问出口。
追傩家处理过成千上万笔暗杀和阴谋的工作。从千年前开始,他们就在日本的地下社会中四处横行。
纵使老爸已经离开追傩家,他之后依旧反覆从事著各种诡谲的工作。所以他应该拥有自己的情报网。
「我带了一笔生意给你们。」
看到老爸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我不禁露出错愕的表情。
「老爸,我跟你说,你没察觉到自己的语病吗?我们是『服务死者的万事包办事务所』喔。难道说你已经死了吗?还是你现在要赴死?」
由于之前累积的恨意,我不断调侃老爸,打算笑著带过这件事,但砌的表情却变得相当严肃。
「伯父大人……是谁委托你?」
「欸……?」
「真不愧是砌小妹。一下就猜到了。」
老爸发出了呵呵呵的窃笑声。
我一开始也搞不懂砌为什么要这么问。
但是,我马上就察觉到两人交谈中蕴藏的深意。
虽然老爸是个完全不及格的父亲,不过,他却是一位经验比我还要老道的术士。
如果在因缘际会下,有死者委托父亲处理麻烦事,他应该可以靠自力解决。
然而,老爸却特地跑回七年未归的家中,要我们负责这个委托案件,代表委托人指名要我们来处理。
「委托人跟我和砌有什么关联吗……⁉」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砌的表情会如此严肃了。
也就是说,委托人与我或砌有什么关系——而且,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这家伙也太晚才意会过来了吧。」
公堂模式才刚结束,老爸就站了起来,从衣服内袋中掏出一个信封。
「放心吧,不是你们最近认识的好友。那个人早在十七年前就离开人世了。」
那是一个相当普遍,十分不起眼的信封。
信封的年代应该相当久远。它斑驳发皱,因为太阳光曝晒而开始变色。
「这是你母亲的传言。狗朗……这个任务要委托你处理。」
近年来势力渐微的神堂家之中,我的母亲据说是一位天才退魔士,甚至有人谣传这是一种返祖现象,让她遗传了祖先的高强法力。
不仅如此,她还是神堂家现任掌门人.仙华娘娘的亲生女儿,血统也经过保证。
直到现在,她依然还是众人的话题。
只是十七年前,就在她生下我的那一天,命丧黄泉。
在我开始经营「服务死者的万事包办事务所」更早之前,她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臭老爸,不要开玩笑!」
砌好不容易才允许我们进客厅,坐在榻榻米上。但才不到一会儿,我就这么破口大骂。
「你一定又有什么奇怪的企图吧?你打算蒙骗我吗?还是你想要捉弄我⁉不论如何,你竟然搬出妈妈的名字,太恶劣了!」
「你也太大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