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会突然来敲门。」——这句话到底是出自何人之口?
某一天,那家伙毫无预警地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平日午后,我们正在狭窄的客厅吃午餐。
此时却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大概是到府推销员吧?」
我疑惑地歪著头。
现在这个社会,不时会有人找上门问「把金子卖给我吧」或是「需不需要申办网路啊」等等,理由五花八门。
「说不定是来推销报纸的喔?真是缠人呢。」
葛一边咀嚼著嘴中的白饭,一边这么说。
有很长一段时间,葛过著娇生惯养的生活。在他人花言巧语哄骗之下,为了换来洗碗精、商品礼券和有拉炼的手提包,她曾经和对方签下半年契约,让砌大动肝火。在那之后,她才开始对这类手法抱持警戒心。
顺带一提,关于那则契约,砌当时直接到对方那里大骂:「这种包易碎物品的缓冲材,还有不太能吸油的厨房纸巾,我根本没必要每个月花三千圆换这些东西!」对方就让我们解约了。
咚咚咚!
当我们在说话的时候,敲门声依然毫不间断。
「真是麻烦。这种吵闹的访客上门准没好事。像是*N○K之类的。」(译注:日本NHK电视台会派人逐家收取收视费。)
砌这么说著,并啜饮著味噌汤,丝毫不觉愧疚。
「你还没付钱啊⁉对方差不多要闹上法庭啰?」
「开什么玩笑啊。我又没跟对方签约,为什么要付钱!话说回来,既然他们那么想收费,就把频道锁起来啊——」
当砌说到这里的时候……
「喂~你在里面吧?帮我开门啊。」
玄关门的另一侧传来访客的声音。
「「————————欸⁉」」
我不禁张目结舌。砌也僵住身体,闭上嘴巴。
「咦……你们两个……怎么了吗?」
只有葛一头雾水。
也难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也没见过这声音的主人。
不过,我却一清二楚。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就算我想忘也忘不掉。
他的声音刻画在我的每一个细胞上,深刻的程度,甚至已经无法用心灵创伤来比拟了。
「他是你们认识的人吗?在下先去开门喔?」
大概是顾虑到我们的心情,葛走向玄关。
「啊、葛……」
我想要立刻制止她,却因为太过紧张,声调变得既高又细,以至于没能喊出声阻止她。
「来啰来啰,是谁啊~?」
就这样,玄关的门打了开来,那位男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嗯?为~什么神堂家的大小姐会待在我们家啊?算了……喔,狗朗,好久不见啦?爹地在这喔~……开玩笑的啦。」
隔了七年没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这个男人放弃养育我,将我硬塞给神堂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四处流浪。
他被一张可疑地图所骗,以为能找到武田信玄的秘密宝藏,因此欠下了一百亿的债务,并丢给我来偿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身体下意识地开始颤抖。
他的体型只比我壮硕一些
然而他的身体满是肌肉,就算穿著一件厚大衣,肌肉依然从内侧明显浮现而出。
再来是脖子以上的部位。
说好听是狂野,不过他的脸上长满了没刮乾净的胡渣,以及胡渣也难以掩盖的细小伤疤,脸上还挂著开朗悠哉的大大笑容。
他是我的父亲,追傩狮郎。
「你、你这个……臭、臭老爸啊啊啊啊啊!!!」
不知不觉中,我放声吶喊,冲了出去。
「噢,我的儿子啊~⁉」
老爸张开双臂,似乎想要上演半世纪前的欧美影集中亲子重逢的场景。不过,我完全无意这么做。
老实说,我的感觉比较像是「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啊」。
「去死吧!!!」
我飞跃而起,使出全身力量一踢。
瞄准的当然是他的脸。我决定要先踢烂这张挂著不正经笑容的脸!!
砰——
「欸?」
父亲相当轻易地用单手挡下了我,彷佛接住了一颗打者没打好,飞至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