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怎么会这样……狗朗会用追傩这个姓氏……是因为神堂家……」
「对方不会管这种道理。」
我无法使用神堂这个姓氏,是因为神堂家的高层并不允许。
我是仙华娘娘的孙子,姑且拥有掌门的继承权,对于为了争夺能力而四处奔走的那些人来说,没有人能比我更碍眼。
所以,为了让我失去继承权,他们要我使用让人忌讳的追傩这个姓氏。
「唔…………」
葛垂下头。她大概是觉得因为自己家族的无聊理由,间接促成了这起事件。
「这不是葛的错。」
我这么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老爸唆使我加入神堂家的,会成为祈杖士,也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
「不过,为什么他们要绑架砌……?而且,既然他们绑走了她,应该会打恐吓电话或是写信,把他们的要求告诉我们吧。」
绑架犯的目的,就是要求拿某种东西和人质交换。
可能会要求赎金、可能是要求释放被囚禁的同伴……总之,对方一定会需要从我方获取些什么。
「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干脆说,要用我的命换砌的命……这样还比较好。」
「对方大概就是希望大少爷陷入这样的状态吧?」
祢屋小姐喃喃地道出这句话。
「譬如说……换个角度想吧?大少爷是个让人忌讳的存在,同时也是个价值高又稀有的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你虽然是叛徒,但却是追傩一族中最强大的男人的儿子,也是神堂最强的女人的儿子。除此之外,你自己还是获得祈杖士称号的强者……如果打倒这样的男人,也会打响对方的名号吧?」
「这样啊……!」
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并不是为了守护追骤一族的名誉。
我不清楚这些家伙的组织体制,但是他们是一个集团,存在着上下关系,一定有人被任命为统帅。
为了提升自己的阶级,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获得功绩,彰显自己的能力。
而我恰巧成为他们的猎物。
这是可以想见的。
现在和我住在一起的葛,曾经说过她当时想要打倒我,藉此显示她有能力成为掌门候选人。那些家伙应该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对于鼠徕来说,他想要把你逼到极限,减弱你的力量,还必须在战斗中打倒你。因为,如果以不战而胜告终的话,对方就无法提高身价了。然后,现在的大少爷……你认为『对方要求以你的命换砌的命还比较好』?依你这样的状态去战斗,打得过人家吗?」
我想起来了。
老爸那个时候、十二年前我被绑架的时候也是一样。
犯人们确宾把我当作人质,而且十分执着于「战胜」这件事。
结果,他们反被老爸打败。
「既然……既然这样的话!!」
葛提高声量。她之前在听我们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着让人无法置信的东西。
「对方是不是该趁现在袭击狗朗呢?因为,狗朗他……」
我因为砌被绑架而变得狼狈不堪——从葛的角度来看,既然对方想要打倒我,这应该是再好也不过的机会了。
「还不够吧……」
祢屋小姐冷冷地这么说。没想到这个人会露出如此冷淡到惊人的表情。
「就绑架事件来说,时间拖愈长,生存率就愈低。遭到绑票的那一方也会更加心力交瘁。在这个阶段,对方会一点一点地把人质还回来。」
「还回来……?」
我可以听到葛吞了口口水的声音。
「就算人质只有一个人,只要分开使用,意外地可以用很久喔?砍下一根根手指、剥下皮肤、斩断手脚、挖出眼珠、削掉耳鼻……他们会继续下去,直到对方恳求『拜托你,在他还没有被完全分尸之前把他送回来!』。」
什么————!?
「『让你见识过地狱之后再把你推进地狱』……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光是想像,我觉得自己就要精神错乱了。
「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砌会被当成人质?因为她是我的亲友。
不只是这样,我自己还曾经对流鸥这么吐露: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会守护她。」
所以,鼠徕才会把砌当作目标,因为她是最能让我痛苦的人质。
「都是我的错……是我……都是我……!!」
我抱着头,反覆用额头撞着茶几,彷佛在诅咒着自己。
「看来人家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先走罗。反正你们也不会端茶出来招待人家。」
祢屋小姐用着干脆的语气这么开口后,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