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挂着木牌。远远地也看得到店门关着。益田直接绕了过去,来到主屋玄关,用力打开门。
中禅寺夫人正在插百合花。
“啊、、、”
不知为何,益田的视线往下垂。猫翻着肚子睡在玄关木框上,用力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
“啊、、、呃、、、”
益田垂着头说“打扰了”。
益田从来没有和夫人好好地说过话。
“哎呀、、、您是、、、益田先生吗?”
“呃、我是益田。呃、您、您先、、、”
玄关前摆了好几双鞋子。
有客人。中禅寺不穿皮鞋的。
就在益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您先生在吗”这种再明白也不过的招呼时,夫人开口说:“来,请进。总觉得好像要下雨了呢。”
夫人从门口望着天空。
“您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下雨吗?”
“托、托您的福、、、”
益田说话语无伦次,摆好脱下的鞋子。
猫在闻鞋子。记得它好像叫石榴。益田一伸出手,猫就倏地溜掉了。啊啊、、、
我、、、
益田往里面的客厅走去。
客厅里除了主人以外,还有三个客人。一个是鸟口。另一个肥肥胖胖、一脸老实的男子记得他是中禅寺的朋友,名叫多多良。他半个月前也坐在那里。剩下的男子益田不认识。男子感觉膨膨的,肤色极白,毛发稀疏。桌上一如往常,摊着书本和记事本之类。
鸟口一看到益田就大叫起来:
“这不是益田吗!有什么发现吗?一定有什么发现吧!既然你会来到这里,就表示有什么新发现、、、”
鸟口激动地就要站起来,但中禅寺以他一贯的骇人眼神瞪住鸟口,朝他一喝。
“你这人也太毛躁了。我最讨厌客厅里有人要站不坐的,简直就像哪里的小说家一样,难看极了。这里也有初次见面的人,等人家打完招呼再说也不迟吧?益田,你也别杵在哪里,坐下吧。”
空着的只有中禅寺对面的座位。益田坐下后,中禅寺首先指着多多良说:“多多良知道他吧?”多多良说:“前些日子承蒙照顾了。”他站起来,像个小和尚似地鞠躬致意。
“然后这位是在千住经营室内装潢业的光报先生,是你鸟口公司社长的朋友。啊啊、、、介绍的次序颠倒了,这名青年是侦探见习生益田。”
“敝姓益田。”益田行礼,光报也跟着行礼。
抬头一看,鸟口的表情十分不服,或许他正焦急难耐,他在担心着敦子吧。看在基本上个性精明的益田眼中,鸟口这个青年天生呆傻的很有意思。但是敦子一失踪,他就宛如变了个人。益田前来通知敦子遭人绑走的消息时,鸟口那丕变的模样,益田恐怕一生难忘。
且说、、、
益田的思考在此阶段完全停止了。
因为、、、中禅寺太过冷静了。
“呃、、、”
该说些什么才好?如怒涛般蜂拥而至、占据了益田脑袋整整两天的众多事实,仿佛退潮似地逐渐退去。
脑袋变得一片空白。中禅寺在看。
“前、前天晚上,呃、那个、、、”
“怎么了、、、?”
“咦?就是、、、”
“别管顺序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说出发生了什么事就行了。这样就可以了。”中禅寺说。
益田首先说明司和玉枝来访的事。中禅寺听到司的名字,说:“这样啊,小司来了啊。”他们可能以前就认识了吧。但益田一提到内藤的名字,中禅寺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内藤、、、”
在座的人当中,与杂司谷的事件有关的只有中禅寺一个人。“内藤啊、、、”中禅寺再重复一次。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祥。鸟口似乎正全心全意将内藤的的事与敦子事件联系在一起,不过他八成不会有结果。
鸟口的状态就和前天的益田一样。
接着益田说出伊佐间带来的消息:一柳朱美疑似追随着尾国前往韮山。鸟口似乎更加混乱了。
然后,益田提到羽田隆三前来拜访侦探事务所的事。他拿出文件袋,说明南云和东野这两个底细不明的男子那难以理解的策谋。他摊开地图。
那个地点、、、
究竟有何秘密?
“就是这里。这个地方、、、”
正当益田要说“织作茜小姐”的时候、、、
“这、这里、、、”
光保哑着嗓子叫道。
“这里不是户、户人村吗!这、这张地图,这个地点,怎、怎、怎么会!”
“光保先生知道些什么吗?”
益田问道。光保面色苍白,手撑在后方扭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