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那是怎样?难道是……那里很厉害吗?」
「他……既粗鲁又胆小,不争气,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半句体贴的话。」
「那妳为什么还要找他?」
「别啰哩啰嗦的啦。」骆驼一副打哈欠的模样说。「男女就是这样啦。会去找他,只是因为本来和他住在一起……对吧?」
玉枝默默地垂下头。
「喏,看吧。」骆驼说。「就算是一见面就没好事,彻头彻尾看不中意,但是一旦不见,心里还是会空出个洞来。我刚才也说啦,这是没有道理的。那么,那男的是做啥的?」
「他就算去工作,也撑不了三天……」
「为什么妳觉得他会在上野这里?」
「那个人很怕一个人独处。所以以前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是躲在那边的地下道……。我住的公寓在谷中,听说他以前住在御徒町,所以……」
「哦,这男的胆子真小哪。叫什么名字?」
「内藤……内藤赳夫。」
「内藤啊……」骆驼说道,搔了搔被油脂和灰尘压得扁塌的头发。「内藤啊……哦哦?内藤?」
「您知道吗?」
骆驼垂下浮肿的眼皮陷入沉思。
「噢……」
骆驼又发出呕吐般的声音。
「……噢,小姐,那个人……是人口贩子仁藏的儿子吗?」
「人口贩子?……他出生没多久,父母就……」
「双亡了,对吧?是啊,就是那个内藤。是那个抓到了摇钱树,嚣张地进了医生学校,在丰岛一带当见习医师的小鬼头吧。」
「呃……对。」玉枝说道。
「他的话我知道。」骆驼的声音浑厚,抬起沉重的眼皮。「这样啊,小姐是那家伙的女人啊。嗳,那就不必问别人了,我知道他。那家伙的话,就在那前面的……喏,那座天桥底下,三、四天前就赖在那里了。」
「这样吗……」
玉枝整个人开朗起来。
「上个月底,我们大吵一架……就在我值班那天晚上,他不见了。那么……」
玉枝转向骆驼指示的方向。
「可是现在已经不在了。」骆驼说道。
「不在了……?他迁到哪里去了吗?」
「昨天来了一个说是刑警的男人,把他带走了。」
「不过……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刑警哪。」骆驼说。
「什么……意思?」
「那个人穿着和服。说是和服,也不是便装和服哪。是像这样,穿着窄窄的轻衫裤裙,打扮就像个俳句师傅。手里提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还跑来我这儿问: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
「那样不像个刑警啊。」司说道。「才没有刑警会做那种打扮呢。」
「你说的没错哪。」骆驼说。「可是却没有半个人觉得奇怪。那个时候,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哪。现在这么一回想,真的很不对劲哪。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在跟监,所以乔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
「然后……然后怎么了?」玉枝问道。
「嗯……偷窃……。哦,妳那小白脸啊……这么说或许有点难听,不过最近是落魄到了极点哪,不是偷窃就是干扒手。所以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这样被带走的。」
「不是吗?」
「好像不是哪。过了两小时左右,人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了……?」
「回来啦。」骆驼从破破烂烂的外套里捏出香烟——把捡来的烟屁股拆开重新卷成的烟——叼进嘴里。「然后啊,很快地……对……说他要去哪里。唔唔……啊啊。」
骆驼嘴巴一开,烟掉到地上。
「对对对,那个蓝……蓝童子……」
「蓝童子?蓝童子是什么?」
玉枝问道,司回答她:
「是个神童,可以看透一切。在某个圈子里——罪犯和警察相关人士之间很有名气。他是个十三、四岁的美少年,可以识破谎言,看穿心里所想的事。可是福兄,怎么会冒出蓝童子来呢?那个叫内藤的人说谎吗?」
「不是啦。我又没这么说。」
「那是怎样?」
「我记得……对,说什么驱魔怎么样的。」
「驱魔?」玉枝扬声问。「这么说来,他说过这种话……」
「说过什么?」
「少爷和小姐们……」
「什么?」
「呃,不……他以前工作的医院的小姐们过世了,所以……呃……」
「哦?」骆驼从鼻子里哼气。「总之,我是不晓得怎么了,但内藤很高兴。说什么这下子运势就会好转了、等着瞧吧之类的,欢天喜地的。然后他就这么消失了。就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