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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的记忆所及,原本都是一个固定来访的熟悉药商……对,好像是一个老爷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从那年秋天开始,换成了尾国先生……」
「哦,那么尾国一开始是去玄藏先生那里……?」
「是的。那个时候……对,那个时候,有个警察先生被派遣到村子来。警察先生只待了一年而已,所以……对,尾国先生在昭和十二年秋天,第一次到村子里来。」
「警察啊……」
益田在记事本中写下来。
「咦?那么有驻在所吗?」
「有的。不过只有一年。」
「那么……」
在警官离开之后,惨剧才发生吗?
「一开始……好像是尾国先生来到村子的时候,对家兄无礼还是怎么样,被玄藏叔叔带到本家来道歉。我记得他不断地鞠躬行礼。家兄起初脸色很僵,但可能也是尾国先生为人的关系,之后两人很快就相谈融洽了……」
不是为人的关系。
益田这么认为。
如果鸟口的调查可信,尾国这个人会使用催眠术,而且本领非比寻常。尾国能够随心所欲地操纵对方的意志、记忆和行动。
益田感到困惑。布由看了益田犹豫不决的表情一会儿,接着说:「我……对尾国先生没有不好的印象。他还活着的事……我也……」
「没关系。请继续。」益田说道。
「由于村子十分偏僻,药商大部分都会在玄藏叔叔那里住个一两晚再回去,尾国先生也是如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尾国先生隔年过年也来了。」
「过去都只来春秋两次对吧?」
「是的。他大概逗留了五六天左右。尾国先生后来春天的时候也来了,那时已经是第三次来村里,村人也很熟悉他了。尾国先生带了许多礼物过来。他在村里住了一星期之久,也亲切地和我谈天,说了许多外头稀奇的传闻给我听……」
「那时候……尾国大概几岁?」
「我想应该是二十二、三岁左右。」
符合计算。
「妳……呃……」
对尾国……
益田难以启齿。这该怎么问才好?十四、五岁的女孩和二十二、三岁的男子……会陷入爱河也是很自然的事。布由静静地转动脸。
在益田眼中看来,布由像是在笑。但那一定只是心理作用。布由的表情完全没有改变。十五年前恐怕也……
——这样啊。
十五年前,布由一定也是相同的一张脸吧。
「我……只说我对尾国先生没有不好的印象,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
布由这么说。益田慌了。
「例、例如说,有没有想过牵手一起逃离村子……」
「没有。」布由说,真的笑了。
一定是吧。根据她刚才的话,过去的布由对于嫁给父母决定的对象没有任何疑问。
窗外……响起那道不可思议的声音。
益田竖起耳朵。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敦子望向窗外。
布由也在意着外面。
声音很快就停了。
益田感觉到一阵恶寒。
「开始变得不对劲……」布由说道。「村子开始变得不对劲……是在春天过去,尾国先生回去以后。」
「变得不对劲?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不到别的说法。那个时候,警官可能是恰好任满,也离开了村子……所以村子里感觉变得慌乱,或者说很不安定,整个村子变得骚然不安……」
「骚然不安?」
「嗯。对,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到处都看得到夫妻吵架,或是无聊的纠纷……」
「那种事……
不是很常见吗?难道过去从来都没有吗?
「嗯,这点程度的事过去当然也曾经发生过。可是……对,总觉得心情暴躁……」
「暴躁?杀气腾腾那样吗?」
「嗯,还是该说干涸呢……?我自己本身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很烦躁。我觉得整天黏着我的家兄很烦人,或觉得看家兄脸色、卑躬屈膝的甚八哥很卑微……」
「这是当然的啊……」
益田说道。
「从我所听到的来研判——我得声明,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而已。令兄或许——请不要动怒——令兄会不会对妳怀有超出兄妹的感情呢?像是性欲,或是恋爱感情之类……这种事就算不说出口,也可以敏感地、直觉地察觉吧?所以……」
「这……」布由的音量放大了一些。「确实如此。」
「确实……如此?」
「那个时候的我也察觉得出来了。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