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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登、喀登。火车行进声一次又一次震动着耳膜。正是这种反复使得贯一之所以能够是贯一吧。无趣的景色才是世界的一切。即使毫无改变,火车也确实地在前进,不是吗?
接着好一阵子,贯一放空脑袋,望着掠过窗外的山林。新绿渐深,自豪地告诸世人夏季即将来临。
——是铁桥。
「村上……」
有马突然屈身,把脸凑近贯一。
「怎、怎么了吗?」
「这……这节车厢是不是不大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有马瞪大眼睛,只转动眼珠子扫视周围。接着他更压低了嗓音说:
「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喀登、喀登。
喀登、喀登。
喀登、喀登、喀登。
——很安静。
贯一慢慢地环顾车厢。
车厢没有客满,但也不到空荡荡的地步。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乘客不少,但都以恰到好处的间隔分散各处。
然而……
却没有半点声响。在说话的好像只有贯一和有马。贯一屏住气息,望向斜对面的座位。
斜对面坐的是一个小个子的老太婆。头上绑着一条肮脏的手巾,穿着农事服,手上戴着粗白手套。旁边的座位摆了一个约有身体大的包袱,里面露出沾有泥土的蔬果。
是常见的情景。
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贯一转头望向旁边的包厢座位。
那里坐了一个像是事务员的男子,戴着圆眼镜,穿着开襟衬衫,头戴麦杆草帽,手上拿着扇子。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道闪光。
男子的胸部一带闪闪发光,反射出车窗照进来又消失的阳光。
是一只像手镜般的圆型物品。
——那是……
贯一再次望向老太婆。
老太婆的胸口也有。
——和刑部的一样。
贯一作势站起。
那个老人。那个女人那个学生那个妇人。
那个男人那个人那家伙那家伙还有那家伙。
「老爷子……!」
这节车厢。坐在这节车厢里的……
贯一迅速前倾,在有马耳边小声说:
「这节车厢里坐的全都是成汕道的。」
「成仙道?」
「全都是成仙道的信徒。」
「你说什么?」
有马伸起上半身。接着老人僵住了。
「老爷子,怎么了?」贯一悄声问道。不知为何,悸动变快了。心跳突然加剧,胸口发疼。有种虚渺的心情。好想念妻子、好想念家人。好寂寞。快受不了了。不想待在这种地方。不想……完全不想。
「那是……我记得是静冈本部的……」
有马说道。贯一回头。
邻接的车厢,通道正中央站了一名男子。
「那个人……是静冈本部的人?」
「不……不清楚是不是。」
「我去看看。」
没办法待着不动。贯一站了起来。「村上,等一下。」有马伸手制止。贯一无法克制。他……受不了了。
他小跑步穿过通道。
这家伙……这家伙还有这家伙。
这些家伙,全都是被那个下流的刑部抽掉过去的空壳子。一定是这样的。
没有一个人动弹。每个人都盯着前面坐着。
只有贯一在活动。
打开车门,穿过连结部分。再一次开门。静冈本部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贯一倒吞了一口气。
没看到男人。但是。
相反地……
坐在隔壁车厢里的……全是异人。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异国的乐器。
头上绑着黑色的布,身上穿着黄色的异国衣物。
胸口挂着圆型手镜般的饰物。
「啊……」
此时……
那种彷佛扒抓胸口内侧般、不愉快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