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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润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把烟吹向木场,接下去说:“可靠吧。”
“喂……”木场有点介意。“……你说的那个怪孩子是什么?”
“干嘛,那跟你无关吧?笨条子。”阿润骂道。“对啦,跟我没关系啦。”木场凶回去。凶都凶了,这下子也不能求人家告诉他,这次换成木场撇过脸去了。
女子见状想要开口,但阿润制止她,结果自己说了起来:“通灵少年啦。嗯?可是那也不叫通灵吧。我想想,是神童吧。叫什么来着?对了,他用的是什么照魔之术吧。”
“啊?什么照摸?”
“好像是照出魔物的意思吧,可以识破坏事和谎言。”
“哈,那岂不是太方便了吗?”木场不屑地说。
什么灵啊魔的,木场最痛恨那类东西了。细微的差异他根本不在乎,那类东西在木场眼中全是一丘之貉,全数排斥。
“警察里最好有一个,不,阁员里应该要有一个吧。”
“好像……也有人提出这样的意见。”
“你说什么?”
木场当然是开玩笑的。
老板娘只是望着天花板,悠然自得地回答:“内阁怎么样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听说那孩子在某件案子里大显身手,揪出了最烦。要是能够识破伪证,那一定很方便嘛。”
“混账东西,警察才不可能相信那种东西。我看八成是抓到偷咬沙丁鱼的野猫罢了吧?我不晓得什么神童还是少年,就算是神明还是佛陀,要是司法人员照着神谕行动,岂不是世界末日了?要是警察真的相信那种小鬼的胡说八道,这个国家就完蛋啦,混账东西。”
“那么……”阿润爹声爹气地说。“……这个国家差不多要完蛋了吧?”
“什么意思?”
“因为我听到的不是那孩子协助犯罪搜查这么简单的事,而是对逮捕罪犯做出实质贡献这样确实的传闻。这表示警方在搜查还是逮捕行动时,采纳了那个孩子的意见吧。一般民众是不能逮捕罪犯的。”
“只是传闻吧。”木场说。
阿润答道:“人不是说无风不起浪吗?随便什么都好。管他是小孩还是小狗,总比动也不动、像块腌泡菜石的刑警要来得有用多了吧?”
“你很罗嗦耶,知道了啦。”
“你知道什么了?”阿润说道,烦躁地摁熄香烟。“听好了,我可不是因为这位春子小姐要去依靠你说的那个死小孩的胡言乱语才这么说的。全都是因为你像头小便的马似的呆杵着不动。”
“你这个女人啊……”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别乱叫。”
“诶?我是客人耶!”
“我不记得这阵子有收过你的酒钱呢,请不要摆出一副大爷样好吗?”
“都倒酒给人喝了,还在那里说什么大话。每次来都关店,你上次还在里头呼呼大睡对吧?你在睡觉对吧?喂,别以为你骗得过刑警哪。而且你每次都尽拿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我吃,说什么试吃,每次都害我拉肚子。听好了,阿润,事情要讲顺序,工作要讲职责。我不晓得这个人住在什么地方、但这种事得先……”
“你这人就会满口废话,这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因为附近的警察根本靠不住,才会像这样拜托你这个迟钝的笨蛋吗?你连这都不明白吗?你以为谁喜欢没事来找你这种长的像厕所踩烂的木屐的人商量啊?”
“呃……”女子——阿润叫她春子——怯生生地开口。“润子小姐,可以了,我……”
阿润无可奈何地看了木场一眼,无力地说了句:“对不起。”听起来也像是在对木场说。
“……呃,也不是这一两天就会怎么样的事,而且也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还是去请示蓝童子大人……”
“等一下。”木场忍不住插口。“那类通灵的骗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干嘛插嘴?木场心想。
“所以最好不要和那种人扯上关系。”
多管闲事。说起来,这根本不关木场的事。只是他有个怪癖,别人用力推他,他就会狠狠地顶撞回去,但是对方一缩回去,他就会伸手拉过来,教人伤脑筋。木场天生就是个爱唱反调的人。
——不对,我是三岁小鬼啊?
应该是吧,这不是大人的反应。
阿润垂着头,她一定正暗自窃笑。
“你笑什么笑?我最痛恨占卜这类鬼东西了。我干的这一行,也认识很多被害人。和那种人扯上关系,没一个有好下场。那种人就算你不去碰,也会自己找上门来,没必要去自投罗网。那岂不是叫什么扑火吗?”
阿润露出少女般的表情,把笑意给咽回去似地说:“可是我说你这个人啊,实在是太好笑了。不过……嗳,算了。春子小姐,只有这件事,这个傻瓜说的完全没错。我也告诫过你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春子虚脱地“哦”了一声。“我也这么想,可是……”
“可是?”
“以前曾经有一次……是碰巧的,呃,我得到蓝童子大人的忠告……怎么说呢,是和我有关系的……”
“和你有关系?”
“嗯,所以我想……应该可以信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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