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刚才木场不当一回事地说他不知道。
“……是出于别的理由吧……”
这种小事每一个都有理由吗?木场的个性是行动优先于思考。他行动的时候,不会特别去想有的没有的理由。
“……才没有什么理由。”
“就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就连我在餐厅选择菜的时候……我已经被搞糊涂了……”
“哦,信上也有写你挑菜的事是吧?”
如果不断地被人说挑选烤鱼是因为好色、选择炖菜是因为淫荡,挑选时也不得不开始思考基准了吧。要是烦恼那种事,什么都不能决定了。
“例如说,有一件事哪边都可以,然后要选择其中一边的时候,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做选择呢?像是有橘子和苹果,要挑选一边吃的时候,挑选橘子的理由是……”
“就跟你说那种事没有理由,是因为喜欢吧。”
“橘子和苹果我都喜欢。这两个东西不一样,所以无从比较。”
“所以就是看情况,挑选的时候……呃,橘子比较……”
完全算不上说明。
“会挑选橘子,真的是我的意志吗?”
“是你自己选的,当然是你的意志。”
春子“哦……”了一声,应得更加无力了。
就连木场都有点被搅糊涂了,想必春子一定已经完全失去自信了吧。
——橘子和苹果……
哪边都好不是吗?
不是什么值得吹毛求疵的问题。
但是若要这么说,或许这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件。春子只是收到诡异的来信而已,并没有遭受到其他的实质损害。如果工藤没有进行偷窥行为,那么不管信件的内容有多么吻合事实,那也只是他以想象书写的东西,别说是逮捕了,连斥责都没办法。
——或许直接教训教训他比较快吗?
那样也比较有效果吧。
只要大爷能摆张恐怖的嘴脸吓吓他,他马上就会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京极堂也这么说。
只要说他有偷盗嫌疑……
偷盗……他是说偷盗吗?
寻找落空的部分……
落空,错误,不符合事实的记述……
“喂,对了……我说,工藤寄来的第二封信……”
木场突然大声说道,春子吓得肩膀一颤。
“第二封信里有没有写到第一封信的事?”
“什么……?”
春子瞪圆了眼睛。
她无法理解。
可能是木场的问法不对。
“你收到的第二封信里,也有写到收到第一封信的那一天吧?那么应该也有提到你在读第一封信的事吧?”
京极堂所说的应该是这件事。
话说回来……偷盗又是怎么回事呢?
春子偏着头,用一种支支吾吾的口吻答道:“是……有写……”
“说中了吗?”
“咦?也不是说中不中……不,第二封信的开头写道:上次的信你读了吗?”
——原来如此。
“那不是很奇怪吗?如果工藤看透了一切,那么他当然知道你那天收到信,读了之后大吃一惊才对。可是他却偏偏不写,还问你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反问你呢?”
“说的……也是……”春子说着,急忙从茶柜里取出信封。
她以慢吞吞而笨拙的动作解开绳结,可是好像没办法顺利解开,结果第二封信被她折着抽出来了。春子取出里面的信。那是一张褐色的、像草纸一般的便笺。不,说不定那或许真的只是一张草纸。
“呃……上次的信你读了吗?想必你一定大吃一惊,小生似乎可以看到你僵硬的表情……”
春子抬起头来望向木场。
“……开头是这么写的……的确很奇怪。说的也是,刑警先生说的没错,上面说‘似乎可以看到’,表示……”
“至少表示他看不到,工藤不知道你收到信之后的动向。怎么样?收到第一封信的那天,你几点收到信,几分钟以后在哪里打开?你记忆力很好的话,应该记得吧?”
“哦……是啊。信箱是共用的,下班以后会有人打开,分发信件。那一天……对,滨子——住在二楼的同事——滨子她一脸稀奇地拿了什么么东西过来。有些人会收到老家寄来的信,但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邮件,所以他觉得很稀奇吧。她逗留了一会儿,一直问我是谁寄的。那……是吃完晚餐以后,所以是晚上七点左右。我在房间里收到以后,很快就开封了。”
“确定一下那部分的内容。”
春子翻开草纸,望向第二张。
“呃……你就这样直接回去房间,那是因为你……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