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为不明的谜团……
布由好像在哭,敦子感觉到泪水渗到了肩口。
“益田先生……真的谢谢你,还有……”
敦子砖头一看,榎木津拿着好像是捡来的铁丝,正紧紧的困住气道会成员的手脚,把他们绑在木椿上。
“真是大快人心,这下子他们绝对没有办法自己解开。很有趣吧?不管怎么吼怎么叫,也不会有人来这里救他们。啊,这家伙醒了。”
男子抬起头来,榎木津狠狠的敲在他的后脑勺。
连叫的机会都没有。
“暴力这玩意真是愚蠢,什么都不必想,太轻松了!可是手会痛,肚子也会饿,亏大了。喂,你们要站在这里聊天到什么时候?益山,都是你一直罗嗦,大家才回不去。还有,喂,那个女的……”
榎木津站起来,顺便踢了踢两三个人的后脑,迅速的走到布由的前面,又像刚才在事务所那样盯着她的脸看。
“你又被骗了哪?”
“咦?”
“虽然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不过骗不了我的。那是家人吗?那么根本没少哇。那个怪东西是什么?我知道了,是水母对吧?”
“水母……啊!”布由短促的一叫,眼睛睁的几乎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吧父母兄弟全家人不我把全村人都……
杀了……
“榎木津先生!你说的……您说的是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敦子问。
榎木津潇洒的站在小巷口,叫了声“小敦”,说道:“京极那个笨蛋担心死喽。”
敦子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
第六个夜晚来临了。
我应该筋疲力竭,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我并不感觉有多疲劳。
今天发生的事和昨天一样,昨天发生的事和前天一样,所以我可以轻易的想象明天的自己。而且应该大致吻合。反正明天一天也和今天一样。那么就算明天不来临也无所谓,但是夜晚无论如何都会过去,,所以不管怎么抵抗,相同的一天总会再次开始吧。永远的、一次又一次地。
我这么感觉。
我已经无法想象不同的早晨了。
这么仔细一想,我开始觉得我对疲弱的人生而言,早晨这个玩意儿——即使不是身处如此特殊的环境也一样——似乎都没什么改变。一觉醒来,我总是感到有些不安,我尽可能的像昨天一样行动,一心祈祷不会有任何事发生,然后再次害怕明天来临,颤抖着入睡。
悲伤的事、难过的事、高兴的事、愉快的事、讨厌的事——喜怒哀乐的差别相差甚微。不管再怎么悲伤,肚子一样会饿,不吃饭就会死。
伤心地满嘴东西吃饭的摸样十分滑稽,但这就是人,虽然有“难过的要死”这种说法,但是不管难过还是悲伤,生命之火也不会只因为情绪就灭绝。相反的,不管再怎么高兴,跌倒还是会痛,不管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一口气吃下十几二十几碗饭。
结果,人生就只是起床、活动、睡觉。不管身处何处,做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做,也毫无改变。像我这种人不管存不存在,太阳依旧升起,依旧西沉,没有人——没有一个人会感觉到困扰,不是吗?
不……
我想起妻子。
妻子会怎么想呢?
会觉得困扰么?一定觉得平添了许多麻烦吧。
——可是……
我有种把什么都忘在哪里的感觉。
连日来,侦讯官纠缠不休地述说妻子的事。
你也想想你老婆啊……
你老婆在哭泣啊……
你老婆很伤心啊……
所以快点招了吧……
对于这些话语,我的回答全是些陈腔滥调。当然,那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是我的真心话,却仿佛照本宣科,所以应该是来自于我过去所见闻的事物。
好寂寞。
我爱她。
原谅我。
想见她。
这种话,不是我的话。
是过去有人在哪里说过的话。我这个人,形同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结果我只是过去所拼凑起来的东西。
所以我是个废物。
真希望早晨不要来临。
我在坚硬的地板上翻身。
肩膀好痛,背好痛。被拳头殴打的下巴隐隐作痛。
因为……我还活着。肉体的疼痛,是现在的我唯一剩下来的、最后的生命的证明。
还觉得痛就不要紧啦……
——木场。
只剩下两个人败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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