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勉强装出毅然的态度回答:“嗯,他在阴暗的小巷子里,一跛一跛的。”
“你看到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好奇怪的人。”
——咦?
“好奇怪的人?你不认为那是咻嘶卑吗?”
“咦?这……可是……是咻嘶卑没错啊。对了,我记得尾国先生好像也说过,看到咻嘶卑的话,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所以我也这么对他说了。一定是的。”
“请等一下。那位先生……知道咻嘶卑吗?”宫村反问。
宫村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
“嗯,我想他一定知道。可是我想他并没有像老师那样,说咻嘶卑是河童。所以我一直以为咻嘶卑是一种看到了就会作祟的、不吉利的人。所以老师告诉我说那是妖怪、是河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因为,合同不是很可爱吗?”
就在这个时候。
“砰砰”两声,窗外传来爆炸的声音。
听声音,那应该是摔炮。往窗外一看,只见小孩子高兴地尖叫着跑走的背影。紧接着传来“锵”的一声。我将视线从窗外移到声音传来的方向,肮脏的地毯上溅满了什锦豆的残渣。是被吓到而打翻了吗?
我重新望向麻美子……
加藤麻美子一脸僵硬,浑身微微抖动……
伸直了双手僵住了。
3
第三次遇到宫村,记得应该是四月下旬的事。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一个半月后……我被逮捕了。
会面的地点,又是京极堂的客厅。
那天我难得地被乖僻的朋友找去,我接到联络时,一如往常,正闲的发慌,也没仔细问他找我做什么,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爬上了晕眩坡。
几天以前,我也拜访过京极堂。
当时我强迫朋友带我一起去处理他的工作,千里迢迢地去了千叶。因为我想见见震撼了春季帝都的连续溃眼魔事件中的当事人女子。我并没有特别的目的,说起来只是去凑热闹而已。
可是看样子,当时的愚昧之举,似乎成了这次凶事的原因。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真是做了蠢事。但是当时完全没料到事情竟会演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不过事情也从来没有一次是照着我的预料进行——所以相当轻松惬意。即使听到牺牲者众多的连续溃眼魔事件那惨烈的结局,我仍旧悠然自得。
那个时候——这些都全不关己事。
京极堂夫人在选关口,一看到我就笑吟吟地寒暄说:“关口先生,今天究竟是什么聚会呢?”我说我只是被唤来而已,夫人便伤脑筋地笑,说道:“那么关口先生,当心别被强迫唱歌。”
我在夫人的带领下,经过走廊,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而且那个声音……
似乎正在唱歌。
夫人再次默默地笑,说:“是不是开起歌唱教室来了呢?”
在唱歌的是鸟口守彦。鸟口是个青年编辑,我偶尔会提供稿子给他任职的糟粕杂志,同时他也玩摄影。鸟口平易近人,开朗的个性和超群的体力是他引以为傲之处,出于职业关系,总是在事件发生处出没,然后吃上苦头。
鸟口在唱的是铁路歌曲。
我打开纸门,鸟口几乎同时间唱完了。
“就算慢慢唱,顶多也只有二十秒哪。”京极堂说。看样子他正瞪着怀表。
那张脸臭得仿佛整个亚洲都沉没了似的。
“……那就是七分钟吗?不,这段落很长,会再唱快一点吗?”
“依我唱的感觉,比较容易唱的是上上一段。呃,十六秒。大概就是这个速度。”
“那就是六分二十秒,大概就这样吧。”
“喂,你们在干嘛?”
完全无视于我。我已出声,朋友总算抬起头来。
“怎么,你来啦?”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自己把人叫来,说那什么话?”我一边抗议,一边走进客厅。
鸟口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似的,毫不拘束地拿坐垫请我坐,像平常一样开玩笑说:“咦?老师、上次见面之后,听说您和师傅一起去了千叶是吗?哎呀,您真是好事到了极点,教人敬佩的俗物呀。”
这么说来,当时鸟口也在这里。
“鸟口,你才没资格说我。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在干嘛?打算当歌手是吗?还是企图唱难听的歌来整我?”
“关口,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快点坐下来吧。看到你弯腰驼背地晃来晃去,教人心都定不下来了。嗳,其实这件事本来拜托你也行,不过打听之下,原来你是传说中知名的大音痴,不仅是音痴,连半点节奏感都没有,所以我才拜托鸟口。”
“把人贬得这么难听。反正八成又是榎木津说我坏话吧?我明明说不要,是他自己硬把我抓去弹乐器,然后又骂我笨、说我无能,实在是太过分了。”
榎木津是我一个在当侦探的朋友,也是邀我加入乐团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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