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生意内容,所以他们确实不是宗教。可是如果直接就这样开设讲座,也招揽不到客人,所以会长才设计了前面的阶段。”
“原来如此……”
教人目瞪口呆。说穿了,这是以社会人士为对象的道德讲座。但是他们先把受讲者弄成废人,再进行讲座做为复健的一环。这太卑鄙了,再卑鄙也不过了。我渐渐地怒上心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觉得自己被耍了。
麻美子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他们要会员大声说话、跑步,叫他们培养胆量跟耐性,结果就是一种神谕。说什么自己的欲望是正确的、不要受虚假的甜言蜜语所惑、要培养坚强的精神、大声对错误的事说错。总之就是要大声……”
“大声?”
“嗯,大声。家祖父的嗓门也变大了……,刺耳极了。”麻美子面露不豫之色。
我非常了解她的心情。
活泼有朝气的态度虽然不是不好,但有时候会让人不愉快。首先,这正确过头了。并非只是正确就是好的。总而言之,毫不犹豫、充满自信的人,让我感到十分棘手。因为那是与我完全相反类型的人。
“所以啊,关口先生……”宫村看起来很愉快。“……修身会不是有很多会员吗?里面应该也有些人没什么欲望吧。在最初的阶段,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幸,在中级的集训后,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事物,因为原本就没有嘛。对于这样的人,修身会使出杀手锏,对他们下达神谕。”
“神谕?”
“也就是说,你原本不是应该做这种工作的,或是你的人生应该是更不一样的。”
“哦,说真正的自己应该是不同的吗?”
“……至于我,他们说是巫女。”
我总算了解了,我的理解能力真差。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据说会长是人相学的大家。”
说人相学是好听,说白了就是看面相。无论是鼻子高或肤色黑,这种外表上的差异不可能与一个人的评价直接相关,而且从那种微不足道的琐碎特征得出来的结论也完全不值得一提。这根本是明如观火。
说起来,那种话外行人也会说。像我第一眼看到麻美子,就觉得她这个人一脸薄相命。可信度可想而知。
“可是就算这么胡说八道,一般人也不会接受吧?”
我这么说,宫村便稍微睁大了一双细眼说:“这也不一定。麻美子女士的情况也许比较特殊,但大部分时候都行得通。因为在初级讲座时,他们从对象的个人嗜好到性格、地位。待遇,都做过详细调查了。然后他们会根据这些资料,想出适合那个人的职业或人生。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完全被说中,深信不疑。加上会员才刚经历过之前说的集训,脑袋处于空白状态。此时要是听到令人信赖的会长的神谕……”
“唔唔……”
真的是太巧妙了。之前的阶段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设计的,会长在一开始不会现身,也是经过计算的吧。
“……家祖父也是这样陷进去的。”
“令祖父原本为什么会加入那种团体?”
“……家祖父原本从事林业,经济上没有任何困难,似乎也没有特别烦恼的事。除了我以外,家祖父没有其他亲人,但身边总是有长年服侍的佣人和公司员工陪伴,并没有任何不便之处。然而……”
可能还是感觉到不安吧。
感觉不到生存价值了吗?既然已经升上顶点,就没有目标了。忍受不了今后缺乏成就感的生活吗?在长得令人发昏的漫长岁月里,汗流浃背地工作,究竟得到了什么?风烛残年,究竟该做些什么?——迟早会兴起这样的疑问吧。
“……家祖父可能是听到了修身会的传闻吧。修身会在富士山脚下进行集训、在树海举办集训等等,对富士山似乎十分执着,也因此在静冈颇有名气……”
麻美子略微加强了语气。“……尽管如此,家祖父最初是瞧不起修身会的,说那是笨蛋才会去参加的团体。可是……我想家祖父大概是看了杂志。”
“杂志?”
“老家的客厅里有一本旧杂志,上面刊登了会长的谈话。家祖父一定是看了那个。”麻美子噘起嘴说。
“那片报导写了些什么令人感激涕零的谈话吗?”
“没有,不过上面登了会长的名字。”
我就要追问“会长的名字怎么了”时,宫村紧接着说明:“关口先生,其实那位会长——磐田纯阳先生,似乎是寻常小学校的同窗。”
“原来是这样啊。”
真是令人欣喜的偶然作弄。
“……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听说家祖父说他退隐后无聊得受不了,出门去看看,回来后,说偶尔和年轻人交流也满不错的。结果家祖父渐渐地沉迷其中,从树海的集训回来时,就像失去了魂一样。后来,他整个人完全变了,好像是会长对他下了神谕。”
“怎样的神谕?”
“你有着引导他人的面相……请务必担任引导员……”
“那么令祖父不是会员,而是加入了修身会?”
“……家祖父是会员,同时也是修身会的人。他好像担任引导员义工,同时也慷慨地捐款及参加募捐。不仅如此,他现在依然支付一次几万元起跳的学费,一个月参加好几次会长亲自教授的提升人格特别讲座。”
“这、这太贪得无厌了,这毫无疑问是看上了令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