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那里的是我。
因为我看到我站在这里,而我从这里逃走了。
所以……所以我这么说。
我将我所看到的照实说出。
警官说:“是吗,是你干的。”
我害怕地回答:“我什么都没做。”
警官说:“你刚才不就说是你干的吗?”
我再次回答:“大概是我干的,可是……”
我什么都没做。
“开什么玩笑!”众人异口同声地咒骂我。
然后我被麻绳捆绑,被好几个人架住,从梦境里延续的那棵树下,被移到这栋有铜墙铁壁围绕的建筑物。
接着整整两天,我几乎都没睡。
一个表情看不出究竟是生气还是厌倦的男子只是注视着我光源斜照,男子的脸上仿佛刻着浓重的阴影。
——是我干的。
眼前的男子这么说。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地说。是你干的是你干的是你干的——像鹦鹉一般,只是不断地反复。我渐渐地开始觉得,既然他这么说,或许真是如此。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无法点头承认。话说回来,我也无法用力摇头否认。我只是痴呆了似地陷入迟缓,眼神涣散地盯着男子动个不停的嘴巴。
男人终于受不了我了。
他说:“够了。”我觉得有点寂寞,觉得被抛弃了。在这种状况被抛下,今后我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吗?——我打从心底担忧。老实说,我还比较希望就这样不断地被逼问下去。
我被带到阴暗的房间,被人家从背后被粗鲁地一推。
啊,这里一片漆黑多么舒适啊。
后颈下方传来“叽”的金属磨擦声,“砰”的冲击传到脊髓,接着象征监禁般“锵”的微弱振动传进鼓膜。
——监禁。
然后,大概经过了极为漫长的时间,黑暗的气息深深地浸染全身,我几乎要与情景同化似地不断虚脱,总算恢复到稍微可以掌握自己置身的状况,这……是现实。
我……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