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堂岛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渊脇一脸不安,一面频频回头,一面跟了上去。
“堂、堂岛先生……”
“关口先生,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什么满意……这到底是……?”
堂岛停下脚步。
“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我还……”
“我也莫名其妙。”
“哦?”堂岛笑了。“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莫名其妙不也倒好?”
“一点都不好。我……这一带也是我的管辖范围,要是发生了什么可疑的事……”
“没有任何可疑的事。关口先生,你认为那位老人家在说谎吗?”
“这……我想不是。”
换句话说,几乎可以确定是光保错乱了。不过,我也觉得没有见过其他居民就这么断定,似乎太武断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不管见到谁,得到的答案都会是一样。堂岛笑的更愉快了。
“没错吧?那个人看起来不像会说谎。可是……”
“可是?”
“那个叫熊田的人,不是本地人。”堂岛说玩,又迈开步伐。
渊脇绕到他对面。“请等一下,那个人不是说,他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吗?”
“他是这么说。”
“可是你却说他不是本地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他没有说谎吗?”
“他没有说谎吧,他这么信以为真。所以对他而言。这就是事实。他根据他的事实,老实地这么告诉我们,所以他并没有说谎。”
“信以为真?”
“没错。关口先生,你也看到那件茅厕的装饰了吧?”堂岛面朝前方,向我问道。
“看到是看到了……,那怎么了吗?”
“那个老人家称它为‘雛公主’。其实,我是为了确认这一点才来的。例如说,厕所的神也有许多种。在寺院之类的场所,祭祀的是鸟樞沙摩明王(注一:佛教中的神明,以圣火烧尽人世烦恼与污秽。由于厕所自古便被视为怨灵及恶魔的出入口,所以有借由鸟樞沙摩明王的火焰来清净它的信仰。),常会贴上它的符。中国的厕神叫紫姑神(注二:紫姑是中国民间传说中一个遭正室嫉妒的妾,死于正月十五,因生前常被吩咐清扫厕所,故被奉为厕神。后人在正月十五以稻草等扎成人偶,以葫芦等作为头部,迎接其灵,为“迎紫姑”),它的御神体是葫芦。”
“这又有什么关联吗……?”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类习俗会随着地方或人家而不同。在厕所设置神龛,祭祀一对男女人偶,作为厕神的凭籍——这种习俗流传的范围相当广,但是地方不同,祭祀的方法还是会有些微的不同。一般都会在每年正月十四或十六日更换新的人偶。熊田先生说已经很久没有更换了,对吧?”
“他是这么说。”
“所以那不是单纯的装饰品。过去一定是信仰的对象。熊田先生知道那个东西必须更换,这一点不会错。伊豆这里当然也有厕神信仰,不过我不曾见过那种形态的东西。如果那是这一带信仰的一般形态,我觉得很耐人寻味。可是……”
“可是什么?”渊脇问道。
“其实,我曾经在别的地方看过与熊田家式样相同的厕神。是在宫城县的某个地方,陈设的方法完全一样。即使在宫城县内,祭祀厕神的方法也不一而足,称呼也不同。像是御分铜大人(注三:音译,原文作“オフンドウ様”)或御黑纳大人(注四:音译,原文作“オヘーナ様”),祭祀方法也不同。但是在熊田家,他称之为雛公主。”
堂岛似乎很开心。
“雛公主……这是在特定的地区才通用的名称,而非广泛的称呼。说到雛公主,一般指的是桃花节(注五:即三月三日女儿节,这天有女儿的人家会装饰女娃娃庆祝。)的女娃娃。那特殊的摆设法,还有特殊的称呼都一样的话,实在难以说是巧合。”
“那么堂岛先生,你是说那个熊田先生……”
“是的,他八成是宫城县人。搬到这里,顶多是十四、五年前的事。”堂岛干脆的说。
“可、可是……”
“他讲话的腔调也不一样,不是这一带的口音。那个老人家沉默寡言,所以听不太出来,不过他今天说了不少话,我完全听出来了。他平素似乎也和村人不相往来,所以才没有露出马脚吧。还有那些信件……”
“啪沙”一声,披风扬起。
“那是他儿子寄来的十四年份的生活费对吧?但是十几年前离开家里的其实并不是儿子,而是熊田先生。熊田先生离开宫城县的家……”
“那……那么……”
“这里……一定就是那个户人村。”堂岛说。
渊脇吼道:“那你的意思是错乱的不是光保先生,而是熊田先生吗?”
“应该没有人错乱。熊田先生是被赋予了过去,被某人。”
“你是说……记忆被操纵了?”
“记忆?”渊脇发出奇妙的声音。“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可是熊田太太……”
“熊田太太也一起卷了进来——不,应该说这个村落的人全都是从外地卷来的。”
“简直胡说八道,我才不信!”渊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