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会发生可怕的灾祸。”
与其说这是传说,毋宁说是神话,已经超出现实了。
“不不不,这可是真的,”光保说。“我隶属的部队在大陆就挖到了太岁。”
“挖、挖到太岁?”
“嗯,挖到了,挖中宝了。当时我们在挖壕沟,挖到太岁时,我们慌了手脚,立刻把它埋回去,但紧接着就发生了传染病,死了三个人,死了三个人呢。”
“这……”
“那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光保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光、光保先生,这、这个世上……”
“这个世上还是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的。”光保说。“一定存有种黏答答、滑溜溜的未知生物,只是不知为何,嫌少出现在世人眼前而已。野篦坊原本就是种未知的生物,在不知不觉间,它成了没有脸的妖怪,但还是一点一滴地流传了下来。那幅画上肥肥软软的脸……,您也看到了吧?”
画室看到了,可是……
“真的很抱歉,可是说它真的存在……我还是无法相信。虽然大陆那里或许还有许多未知的生物……”
“还有很多啊,”光保使劲皱起淡淡的眉毛。“就算有封也不奇怪。”
“不,请等一下,重要的是……封,姑且不论哪种脱离常识的东西是否存在,那种陌生的传说留存在静冈的山村里这件事更教我难以信服啊,光保先生。说起来……”
那个村子本身或许就是一场妄想,不是吗?
不,这已经不是虚妄或现实的问题了。
这如果是真实的,那么它就是无限接近虚妄的现实;这如果是妄想,只能说是脱离常规的妄想。而如果一切都只是光保的妄想,就算这类巧合再多,也毫无意义。
如果一切都只是光保虚构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光保的脑子构筑出来的情节,没有道理会不合情理。如果有矛盾的话……
——是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吗?
那么,就算纠正也没有意义。
“不,光保先生,这样好了。我们退一步想,假设你的体验式真实的好了。即使如此,那种传说……对,例如那个——亥之介跟甚八吗?——又没有可能是那两个人在捉弄你?”
“捉弄……?我实在不这么认为。就算是我,最初也不是完全相信那个传说,而且还相当存疑。可是啊,关口先生,欺骗警官又有什么好处呢?而且那个秘密传说会被揭露,也是由于一个外来的卖药郎,可以说是不可抗力。所以内厅一定有《白泽图》,也有被称作君封大人的某物——不,某种生物,这是确实的。这教我怎么冷静下来?”
“这……是这样没错,可是……”
药商,富山的卖药郎。不知为何,这让我十分挂意。
“可是光保先生,虽然你说它确实存在,但是你看到它了吗?”
“怎么可能看到呢?”光保若无其事地说,再次坐下。“听好了,关口先生,我也退让一步,假设不死的生物是漫天大谎好了。可是佐伯家的退隐老爷和当家的葵之介先生好像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不,连村中的老人也似乎全都相信,当时好像还举行了数年一次的仪式。所以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不管是迷信也好、假的也行、骗人的也罢,总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而村人守护着那个来路不明的东西,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而且不是我这个外来者能够轻易窥见的东西。”
光保说到此,叹了一口气,说:“盲目的信仰真的是很可怕哪,关口先生。日本人也曾经在大陆做出令人发指的行径吧?就算是战争,一般人是做不出那种事的。可是我们却相信着国家至上,动手了。就算动机并不如此单纯,也是因为相信,才做得出来。要是怀疑的话,就不可能做得出那种残酷的行径。美国也是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才扔下了原子弹吧?若非如此,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所以啊……,不管怎么样,对那个村子的人而言,那就是真实。”光保总结说。
确实,盲目的信仰是骇人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有些害怕眼前这个人。
我将不知何时早已别开的视线……转回光保脸上。
光保的眼神是认真的。
“那个时候,亥之介答应我。他说:‘轮到我当家的时候,一定会让公平先生看看它。’”
“光保先生……,所以你……才会去到那个村子……”
光保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慢慢地、深深地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已经是亥之介了。所以我才会去,我想看看君封大人……”
光保的眼睛不再注视任何东西。
“……所谓被选中的人,指的应该不是当权者吧?而且或许不只限于一个人。例如,又没有可能说,人权遭到当权者蹂躏、幸福被榨取的人,才有资格分得它,被选中?它或许会为伤残军人——为了所有为国牺牲奉献而身体残疾的人派上用场,对吧?关口先生,您觉得呢……?”
光保公平光溜溜的脸探向我。
我别开视线,不知该往哪儿看。
我默默地,望着亮晶晶的地板。
3
风光明媚——我这么想。可是这种感想,只要伶俐一点的孩子都会说,所以我沉默不语。玻璃拉窗擦拭得非常干净,得以将山峦和花草树木等悠闲景色尽收眼底,看起来就像上了框的画一般鲜明。我心想:这样看起来晶亮有光泽,比直视还要美丽。或许是因为有了边框的关系。
年轻警官从铝制大茶壶将不知道是热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