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我们稍微排定接下来的准备行程后,本目的会议时间也告一段落。第一次会议就此落幕。
窗外早就已经是黑夜了。
我们开始和其它体育股长一同收拾及打扫会议室,然后关好门窗准备放学。
「三星是依照成绩而分班的,各班级的男女人数并不平等,该怎么处理?」
「毕竟一年级两个类组加起来有十个班级……第二类组三年级学生几乎都是男的。」
「如果只分成东南西北四队,根本不够吧。要怎么办?」
在这过程中,大家的话题还是环绕在体育祭上。
「话说回来,还真是忙碌啊。」
生嵨小姐动着扫把,然后小小地叹了口气。
「体育祭结束以后,马上又是期末考。在那之后学生会成员选举就要来了~」
「是啊,这次的体育祭正可以说是我们三会长最后的表现机会。必须好好完成才行。」
葛城小姐说着,然后转头看向我和鸟越。我一时之间答不上来。虽然我感觉到池部小姐和三谷的视线都在刺着我的背,但我就是无法答允。因为我真的不是当会长的料啊。
「喔,关于那件事——」
在错开视线选择沉默的我身旁,鸟越一派轻松地开了口。我原本以为他将会大放厥词,冒出什么胜利宣言或宣战布告之类的,没想到……
「我不会出马竞选。」
他居然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
说出这样一个足以撼动整间学校的重大宣示。
5
「你到底是作何打算?为什么不出马竞选?」
葛城小姐逼了上去,那气势就像是如果对方的回答令她感到不满意,将会取对方首级一般。
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距离学校约步行五分钟丶国道旁边的一间家庭式餐厅。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钟。如果正值比较没工作要忙的时期,我们应该已经在校门前挥手道别,然后各自踏上返家之路才对。
但今天却不由得我们那么做。一行人硬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鸟越,聚集到这间餐厅来。
由于四周都充满着和这里十分相称的家庭气氛,穿着三种不同制服并且吊眉质问的我们看起来格外显得怪异。不只隔壁桌的小女孩用手指着我们,还问说:『他们是谁?』,就连端着银色餐盘的店员也朝我们露出带着『不好意思,麻烦各位尽可能安静一点好吗?』含意的僵硬笑容。
原本鸟越还在抱怨着:『这里的红茶及咖啡都好难喝』或是『为什么就不能等下礼拜一再好好谈?』之类的,但等到生嵨小姐开始边微笑边扳手指的时候,他总算乖乖开口:
「我想藉此担起学园祭那件事的责任。」
「责任?」
「什么责任?」
「你们还真是有够健忘啊。」
鸟越耸耸肩,一副打从心底感到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们的同伴可是被刺了耶?……被我的亲戚害的。」
下一秒钟,所有人陷入沉默。
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尴尬的表情,就只有被刺的当事人四月小姐表现出一派轻松的模样。
那是发生在最近丶仅仅三星期前的事情。
鸟越母亲再婚对象的女儿……也就是与鸟越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喜多村由纪,曾为了向义兄报复而妨碍学园祭的进行。
从怂恿三星男同学张贴古怪纸张开始,最后甚至还亲自登台挥舞利器大大地表演了一番。因为她的关系,原本就困难无比的学园祭营运工作一下了变得更具难度,甚至充满了突发状况。
「……那并不是鸟越的错。」
在所有人当中,率先完成重开机步骤的,依旧是葛城小姐。
「如果那不是我的责任,还会是谁的责任?」
鸟越并没有乖乖接受葛城小姐的安慰话语。
「但事实摆在眼前,义妹冲着我而来,然后还牵连到大家啊。」
「可是……」
「因为那次事件,有将近十个人收到停学的处分。那些人全都是被喜多村由纪所怂恿丶做了不应该的事情。」
包括直接进行骚扰的轻音社铃木同学在内,泄漏打算借用舞台的各团体社长个人资料的人,还有利用那些资料假装成鸟越打电话散布谎言的人,由于负责各项干扰动作的人意外地多,最后遭到处分的人数远远超乎我们的预期。
「当天因为这些事情而受扰的人更是多到无法计算。不只合唱社的人,想必负责填补空缺的手摇铃同好会及吹奏乐社的人也很有意见。」
「这……」
当我正打算努力挤出反论时,遭到鸟越以目光制止。
「只要走错一步,就可能有更多人受伤。如果不是阳菜及向坂制止我那个笨妹妹,谁知道当时在体育馆的学生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有说错吗?」
一点也没有错。
正因为如此,没有人能够反驳。鸟越一一注视陷入沉默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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