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所以才拜托我带妳参加后夜祭……」
「没错,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
「既丶既然这样,妳为什么会讨厌小征?小征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就是那个。」
喜多村由纪皱起眉头,作出一副极为厌恶的表情。
「什么※小征,居然和我的名字一样,真是碍眼至极,我绝不原谅他。」(译注:「征」音同「曲纪」,都读作YUKI。)
「妳丶妳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妳以为世界上有几个人叫这个名字!我的叔母名字是幸惠,周围的人都叫她※小幸,然后车站前那问CD店的店长名字也念做YUKI啊?更别提那部全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超有名动画片,里头也有一只叫做雪(YUKI)的羊啊!难道妳打算去找所有人的麻烦吗!!」〈编注:幸也读作YUKI;「超有名动昼片」指的是卡通《小天使》(或译《阿尔卑斯山的少女海蒂》)。)
「怎么可能,我只针对鸟越征宏一个人。」
原本一直挂在她脸上的奸笑,额外多了几分暗沉。
「因为我母亲到现在都只用『小YUKI』称呼那家伙!」
这句话比先前任何一句都要低沉,虽然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可以听得出这段话当中带着真实。
在我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喜多村由纪已经不笑了。她甩着短裙的裙摆,一直线朝我冲过来。
「向坂,危险!」
三谷的警告传入我的耳膜,与左手上感受到一阵热意,几乎是在同时发生。几乎失去平衡的我,发现自己手肘附近正在喷出某种东西。那比液体更带黏稠性的暗红色物质,似乎是我的血液……什么!?我被划伤了?是这女孩划伤我的?
由于事出突然,使我反应不及。我的身体前倾,膝盖也跪到地面上。我急忙伸手撑住,至少没有让自己丢脸地摔倒在地上,但我的手上感受到一股恶心的湿气。
「向坂同学!」
四月同学发出惨叫,然后朝我冲了过来。她似乎是和我刚才一样,打算挺身保护我。
在我还来不及喊出「住手」这句话,她再度挥动手上的凶器。一阵切割声清楚地传入我的耳里,蓬松松的头发在黑暗中飞舞着。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喜多村由纪的手中,正有一把锐利的刀子发着光芒。而刀尖正抵在四月小姐的喉咙上。不幸中的大幸,四月小姐似乎没有受伤,只是垂在左肩附近的头发被切了一大段。
「叫鸟越征宏过来。」
喜多村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已经看腻你们这些人的脸了。我要见那家伙……见见那位我母亲口中的小征。」
9
我先拜托三谷去叫鸟越过来。
然后绞尽脑汁,与喜多村由纪持续对峙着。同时我还绝望地感受到她的脚下,正有黑色的物体在扩大并蠢动着。
不,或许只要和水穗大人联络上,还有机会打目前的僵局。但我已经试着用口哨呼唤狐狸,却怎么也等不到它们的现身。毕竟这只有一半的成功率啊。我反倒必须期盼那些黑弹愈长愈巨大,这样一来搞不好气急败坏的没用神就会从水池里冲出来了。
然而,想要那么做肯定必须让喜多村由纪更加愤怒……那么四月小姐的处境将会更危险……
聪明的勇者四月小姐并没有吵闹或哭泣,反而是一脸不甘地咬着嘴唇,还直瞪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刀。
喜多村由纪似乎真的不想和鸟越之外的人说话。她头上的长发及腰际的裙摆都由风任意吹着,还摆出一副平静得教人害怕的表情伫立在那里。
然后……
「阳菜!」
久等的对象终于赶到了。
鸟越抛弃平时的贵公子形象,正喘呼呼地朝这里跑来。
喜多村由纪的眼睛快速扫去,原本就硕大的双眼睁得更开,彷佛是在紧盯着仇敌的身影。
她笔直的视线先是聚焦在鸟越身上,接着又逐一扫过在他身后的吉见丶葛城小姐丶三谷及生嵨小姐等学生会的成员们。
「虽然人数多了点,但似乎还算讲信用嘛。」
喜多村由纪点着头,一副像是在说:「你们很听话,很好」的态度。因为她刚才已经多次警告过三谷,不准带老师或保全人员丶当然也包括警察过来。
不过她那样的嚣张态度,似乎大大地刺激了鸟越原本就极短的导火线。
「妳这家伙!居然一冒出来就拿我的熟人当作人质,妳好大的胆子!那女人……那个擅自跑掉的母亲,现在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就算死在路边我也无所谓!」
鸟越的愤怒的语气中带着百分之一百二的认真。平常那副令人生厌的从容态度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然后……
「你说『那女人』?」
鸟越这样的态度,似乎也激怒了喜多村由纪。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