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不会再现身……难道?」
「啊,不是那样,人还活着啦。只是,她必须到国外接受治疗。」
由于对方一下子跳到死亡论,害我也跟着急了。
「难道她需要国内无法进行的大手术?」
他又问了更难回答的事情!
「不对,她究竟是哪里有疾病?病情有那么严重吗?」
「呃……这个……」
糟糕。
我一时口快说了谎话,但这家伙再怎么说也是大医院的小开。虽然他好像没有当个医生的意愿(以他那种笨手笨脚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死人的),但理应会比我更有知识才对——!
「欸,拜托你告诉我吧。她到底有没有机会痊愈?」
鸟越依旧是严肃无比。
他紧抓住我的手,还直视着我的脸。指头上的力道,以及坚定的眼神,都清楚表达出他是真的很担心向坂水穗,而且让我很痛。
该怎么办,这下子不能随便乱编故事了。
就在我为白己无可救药的愚笨感到想哭时……
走廊的角落处有一个白色身影走了出来。
「喔喔,惠。看起来汝似乎有麻烦了啊——?需不需要余这充满智慧与知识的宝库大明神解救啊——?」
我一边忍着不去直视笑得一派轻松的没用神,一边偷偷地点头。
「很——好,那么就说阻塞性肥厚心肌症这个病名吧。」
「呃……水穗的病叫做『组涩幸肥后新机症』。」
情急之下,我只能像只鹦鹉般重复一次。就连那几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都还没能搞清楚。
「将要转院到美国的芝加哥,那里的大医院有精于此道的医生。」
「呃……水穗会到芝加哥的医院给专门医师治疗。」
「芝加哥……」
之后,没用神又编出了一堆设定。
例如,虽然手术的难度偏高,但应该能痊愈。
例如,这次住院的决定比较像是长期疗养。
例如,她本人已经有五丶六年无法回日本的心理准备……等等。
鸟越以一副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听完了这一切。
「只要还有痊愈的可能性,就好。」
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只要她能好起来,就没关系。」
最后他便意气消沉地离开了。
我在心里想着,这段话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
面包超人总是先为他人着想。
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对象,那当然更是如此。
但是,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想从后面追上他,然后踹他一脚的冲动。
「汝似乎老是设想不够周到,不擅长与人心理战啊。」
金鱼神一脸得意,对我作出了评论。
「汝怎么能同时搬出阳菜及向坂水穗?鸟越他刚才根本就乱成一团,无法好好思考喔。」
「虽然妳的教训一点也没有错……但妳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能够在那么妙的时机出现。」
「因为余发现一个四处乱放秽气的家伙,在盯他的时候就看到汝等好像在互骂。」
「啊──妳是说那个像红发公鸡的人?」
「就是他。」
看来铃本同学的心情似乎很糟,沿路洒黑弹的行为看起来像是童话糖果屋的兄妹留下面包屑一样。
「……总而言之,这次承蒙妳解救了。光凭我自己,就算能够瞒过吉见同学,应该也骗不过鸟越。」
「哼哼,这下汝见识到看完『急诊室的春天』的厉害吧。」
居然是靠外国影集。那真的可信吗?我听说日本的连续剧常有许多专家看了直摇头的情节呢。
「话又说回来,汝到底打算怎么办?又是不让向坂水穗再度现身,又找鸟越吵架。」
「如果能够和他吵得起来,事情还没那么糟。」
以四月小姐的事情而言,鸟越的态度很明显是坚信着自己处于绝对优势。光是想到他自认绝对不会有其它男人介入的自信,或者该说是自以为是,就让我气得受不了。的丶的确啦,我是被甩掉了没错。但那个混帐难道打算再继续放着阳菜不管吗!
「不要说蠢话。」
水穗大人十分愤慨地说道:
「就告诉过汝了,人心的混乱就等于这片土地的混乱。身为余的奴仆怎么可以带头造反!」
虽然金鱼神之后还一直抱怨个不停,但我只能屏住气,望着鸟越离去的方向。
我刚才因为情绪激动,不小心就说了太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说了那么多激动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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