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锐利的反驳,葛城小姐以更加锐利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时间到太阳下山,每十分钟打一次手机报告,绝对不能单独行动,不可以去看不到铺设道路的地方。在这些条件之下,老师们允许我们也参与搜索。我想大家也已经累了,不过我希
望各位能再加油一下。」
松下心的池部小姐吐了一口气,生岛小姐和四月小姐则笑了出来。
太好了。
我也打从心里这么想。
只是一直枯等的话,那一定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就我这个知道那些不可告人的真相的人而言。
「那么,我们在这边把成员分做两班。考虑到各位的体力和适性,吉见跟池部,向坂跟三谷一定要加入分队。」
「呃,不管再怎么说,人家的体力都没有吉见那么好啊。」
「小生也是,不管再怎么说,小生都没有会长那么贫弱啊。」
露出苦涩表情的两个人说出十分相似、却又完全相反的话。吉见同学跟我也只能露出相似的苦笑。
可是,这样的对话多少解除了大家的紧张。我深刻地好受到,不管是什么样的笑,在这种时刻,笑都是非常重要的。
最后,一队的成员是葛城小姐、鸟越、我和池部小姐,二队则是吉见同学和生岛小姐、三谷跟四月小姐,分做两小队的我们再次往山里散开。
决定一队往下山的方向走,二队往山顶方向走之后,我们向对方挥了挥手。
我目送着有些担心的四月小姐好几次回过头,直到她消失在森林尽头后,我们也开始前进。
不知道我们这样前进了多久……
「呐,会长。」
池部小姐突然叫了一声。我、葛城小姐和鸟越一齐回过头。
「啊啊,对不起。我指的是我们的会长……呐,那里有个白色的东西在钻来钻去耶。」
我看向困惑的她所指的方向。
地面裸露的道路和深郁紧盛的林木问,的确有个白色东西在动。怎么说呢,它们小小的圆圆的,毛绒绒的蓬蓬的。
「神、神社的狐狸?」
我急忙塞住我忍不住说出话来的嘴。
原来如此。
那就是我留在那问神社的狐仙最后的下场。
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原本高高挂在空中的太阳已经接近到地上。
虽然这个季节里太阳出现的时问很长,夜晚也开始得很晚,可是每当我抬头看向天空,我就痛切好受到今天这一天正逐渐消失。
我在用手背擦汗的时候,顺便确定要跟老师报告的时间。
「现在是几点?」
「刚过四点。」
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只有这样而已。
在学校只会进行事务性谈话的葛城小姐和鸟越,满心怀抱着『我一定要找到伙伴』抱负、嘴唇紧紧抿成一直线的池部小姐。还有,完全无法提出任何识相话题的我,这是一组不和谐音全开的四重火。就体力面而言,这的确是一组可以算是适才适所的选择,不过这样的选择完全没有顾及任何心理因素。炒气氛的人不在,我们的团结程度几近崩坏。
尤其是我光跟鸟越对上双眼,~心里的不快指数就迅速上升,所以我真的受不了了。不,这不是他的错。这绝大部分是我的错,有一些些是四月小姐的错就是了。
就这样,被沉重气氛包围的我们没有人开口,只是在狭窄的山路上一路往山下走去。
我们第一天前往露营场时所走的路早已调查过,所以我们进到一旁的小路,小心翼翼地观察左右的林木。每当我看到树木的苍绿和枝干的褐色之外的颜色时,我就拚了命瞪大眼在看,可是绝大部分是鸟,只有一次碰到一只鹿。
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时钟的时针终于来到五点。天空的颜色和空气的颜色都已完全改变,与其说是下午,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傍晚了。大家都很清楚,再没有多久太阳就会下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曾停歇的众多蝉叫声化做知了寂寞的合唱。
在这段时间里,那些白色小狐狸们一直跟在我们身旁,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葛城小姐是这么说的:
「它们大概以为可以从我们手上拿到食物吧。那些没有公德心的登山客觉得它们可爱,就给了它们什么东西去吃,结果它们就因此食髓知味。这是常有的事。一
但我倒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就算它们被分割成四份,它们还是稻荷大人的手下。它们到底为什么要追在我们身后?难不成它们又要趁隙回到原来的姿态来附身到我们身上?
每当我以警戒的眼神看向它们,那些狐狸白色的身体便为之一震,藏身到灌木丛中。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它们又开始在附近摩摩挲挲,等我回过神之后,就发现它们一脸若无其事地走在我旁边。
就在我们这样做那样做的时候,我们来到山麓。
陡峭的山坡变得完全乎缓,道路上都铺了柏油,不久后甚至连民宅般的建筑物都不时出现。这里虽然跟车站那边是不同地方,但这里已经是一个城市。不是山了。
「……我们再继续走下去也没有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