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小姐,我想他在说的应该不是这个……
在我无力的吐槽言语化之前,鸟越就先痛骂出声:
「你的脑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这个笨蛋!我吗?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不小心让你从立体方格铁架上掉下来吗?是因为我让你坐着秋千在空中转圈的关系吗?是因为我们在溜滑梯上滚在一起结果以高速掉下来的关系吗?是因为我们骑的双人脚踏车冲进草丛里的关系吗?是因为我们溜冰的时候狠狠撞上墙壁的关系吗?是因为我把刚泡好的泡面倒到你身上的关系吗?还是说,这是我把雏人形的头折下来的诅咒吗?这是诅咒吗——!?」
这对青梅竹马血染的历史接连被鸟越说了出来,我们则以有些心寒的态度听着他说话。
鸟越平常装得一副很正常的模样,可是他其实是个天下无敌的超级大天兵混帐。一直以来,跟他待在一起的四月小姐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呢?四月小姐之前一定常常被卷入他惹出来的麻烦之中呢,好可怜喔。而且她居然还被鸟越这样单方面地指责。这算是什么样的命运啊?我觉得鸟越要是能立刻化做宇宙尘土那就好了。
对我的诅咒文风不动的鸟越继续放声大骂:
「啊啊,对不起。是我错了!所以,你现在就立刻给我!成为一个正常的!精神年龄和实际年龄相符的!可以分辨善恶并具有羞耻心的!正常人!」
就连四月小姐都有些动怒了。她狠狠地瞪着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的鸟越道:
「你真的很没有礼貌耶!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这个学生会里年纪最大的喔!只有我一个人是四月出生的吧!」
「叽——!」
四月完全出乎人意料的反应让鸟越终于无话可说。咬牙切齿的他让我很怀疑他的下巴是不
是会裂开。
「唔,冷静一下吧,鸟越。」
吉见同学以满溢着威严的粗实声音安抚鸟越。
「四月写了这本手册的事就先放一边……向坂。」
矛头终于转向我了。我立刻转开视线,结果视线改和葛城小姐跟生岛小姐对上。前者仍是一脸冷漠的表情,后者则是一脸打从心底在享受我这份焦燥的样子。该死。
「向坂。」
吉见同学又再叫了一次我的名字。没办法,我只好把头转回他的方向。那边的巾帼英雄双人组和这边的巨汉,若是要问我谁比较好处埋的话,我在这个学期已经百分之一百二十地学习到这个巨汉绝对比较好处理。是的,没错。
「那个,这本手册是你和四月一起完成的对吧?」
「啊,是啊。」
「身为学生会长:贝的你负责检查、并把它送去印刷对吧?」
「是啊。」
「那个时候,你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
「呃。」
如果要说我不觉得的话,那是骗人的。应该说,我觉得很奇怪。我心里的问号都快成形成新鲜的生鱼片了。
问l:这样的文章是否符合我们高二生这个年纪?
答l:否。
问2:看来四月小姐好像是参考了亲好的小孩(小学生)的手册,请问这是适当的行为吗?
答2:否。
……要是我一一确认过自己心里的清单的话,我想专门帮人校稿的也会一脸苍白地疯狂挑错吧?
可是……
微笑着制作「露营手册」的四月小姐看起来实在太过高兴、太过可爱……而且,实在太过一如往常,所以我就……
不过在一个礼拜之前,我完全成为她的假想敌人。
正确来说,那不是我,而是我和麻烦的那个合体而成的「向坂水穗」,就是了。
葛城圆和鸟越征宏。
两个学生会长部分别跟我说「我想和向坂水穗交往」。
葛城小姐是四月小姐的老大,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鸟越是四月小姐的青梅竹马,恐怕……不,他绝对是她的意中人。
如果是我站在四月小姐的立场上,我大概会无视他的存在、远离他,或是痛骂他吧?
然而,她却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她在目睹告白现场X2的时候,的确是满脸苍白地在颤抖,可是在那之后,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待我。
我非常过好谢她对我这样做……结果,我就成了一个比平常还严重的、无法说NO的日本人。
可是我没办法这么回答他啊。要是我这么说的话,一定会遭受言语暴力集团的欺凌对吧?
「那个,怎么说呢……我想说这样也算是,崭新吧?」
我试着吐出这种因为绝望到底而逃避的答案,可是这里的人并不会让我就这样简单地逃开。
「你说,崭新?」
「崭新,啊。」
两个穿着白衬衫的男高中生各自以不同的表情和语调重覆了这两个字。
「你居然用崭新这两个字来收拾这个残局。你这样的威性才叫做崭新吧!我太尊敬你了,向坂。你崭新到我一点都跟不上你啊。我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