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的嗜好」,但究竟谁能否定这种无谓或无用的行径?
又不是家长,不可能有资格否定别人的无谓行径。
所以,我只觉得自己成为她的阻碍。从她协助我左手复原来看,我这种做法简直是忘恩负义。
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既然这样,也只能祈祷了。
只能祈祷沼地和我的那场对决──和我的首度对决,令她乐在其中。
只能像是向神求情、像是向恶魔许愿,如此祈祷。
只能祈祷她即使身为人类时抑郁而终,身为怪异时并非抑郁而终。
我希望那个家伙临终时的遗憾,是没能和我神原骏河认真对决。
不是想和恶魔玩,是想和我玩。
那个家伙这三年,是为此而存在。
今后要连那个家伙的份努力打球。如果我说得出这么贴心的台词,应该可以漂亮作结,但我实在很难说出这种厚脸皮的话。
我不是这种人。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效法她的黏性。我没有这种死后也死缠著兴趣不放的黏性。
这么说来,我今天还没检视报纸新闻。哎,少看一天应该无妨。说不定两天、三天都无妨。
即使熟睡,也无妨。
自责不是反省,也不是自我惩罚。
自责或自我惩罚,都不算是惩罚。
人们既然沉迷于无意义的嗜好,而且回顾、反省以前的自己,那么总有一天非得而对未来。
邂逅与别离。
换座位与换班。
我在反覆学习与毕业之中,长大成人。
有所得、有所失、经验、遗忘……以此逐渐打造未来的我。
我肯定会忘记现在的心情。
正因如此,我非得活在当下。不是未来,也不是过去。
不对,我想活在当下。
阿良良木学长手上的剪刀,终于进入我的头发。
响起喀喳的声音。
虽然是切身之痛,但这份痛楚是我期望不到的东西。是我求之不得的经验。
「神原,要是你这次的行径为人所知,肯定有各种人说出各种想法。有人认为你这么做是对的,也有人认为你这么做是错的,但问题不在这里。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不用在意。因为你并不是做了对的事情,也不是做了错的事情。」
阿良良木学长修整我的头发这么说。回想起来,他或许是第一次像这样,对我投以温柔的话语。
「你是在挥洒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