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纯粹的侠义之心。我体内居然有这种东西。我无法否认对此最惊讶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不过就算这么说,你认为我做了什么?
我得到比他人更长的缓冲时间,自称宝物猎人。经过搜集活动,我逐渐熟知他人的不幸,但我知道的是不幸的种类,不是解决方法。何况她抱持的烦恼,无论是怀孕或是恶魔之脚,我拥有的收藏品都远远比不上。
我动员所有知识也无计可施。我只是在放任主义与溺爱的螺旋中长大,在和异性无缘的运动世界长大的人。我和她即使名字同音,至今走过的人生也相差甚远。
我拥有的任何话语,应该都对她不管用,无法传达给她吧。所以我没说任何话。
我说不出任何话。
所以,我拥抱她。
沼地蜡花拥抱花鸟楼花。
不发一语,拥抱她。
温柔拥抱?错了,是用力、用力、非常用力。
我觉得当时哭泣的人是我。即使是怀胎初期,其实也不应该那么用力抱孕妇,但我无法顾及这么多。
然后,我说了。
说不出任何话的我,在最后说出口的话语,是至今反覆无数次的话语。
『放心。』
『你的烦恼,我全部接收了。』
『我绝对会帮忙解决。』
『所以,你今后不用再担心任何事。』
我在她耳际,轻声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不只一次,而是反覆、反覆、反覆再反覆……我应该在哭。虽然很难看,但我肯定在哭。
老实说,我不晓得她对我是什么想法。就只是觉得恶心?有可能认为被我同情而感到不愉快。无论如何,她不久之后就离开。
她说,晚上睡著的话可能会袭击母亲,所以今晚也要熬夜。对,『也』要熬夜。人类哪可能好几个晚上都不睡觉?何况又不是白天睡觉就能阻止恶魔现身……无论如何,我只能默默目送她离开。
即使她离开,场中剩下我一个人,我的心情依然没平复。我想为她做点事,想协助她,这份心意差点令我著火。
我当然做不到任何事。
不过,我第一个念头是去见贝木泥舟。那个家伙虽然是骗徒,却自称捉鬼大师,或许他可以帮忙做点事,所以我立刻打手机给他。
他说:『很贵喔。』
我回答:『无妨。需要多少钱,我都肯出。』
很帅气吧?
不过实际上,我得以不用付钱给贝木。隔天早上,我为了搭电车见贝木而很早起床,并且在这时候发现一件事。
石膏绷带内侧──我的左脚,变成恶魔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