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办法给你这个考生任何建议,因为你看起来不擅长掌握诀窍。总之你就努力吃、努力用功吧。」
贝木总算讲出这种像是亲戚大叔会讲的话。
「找我有何贵干?」
我终于主动出言催促。
想诈骗一知半解的人,秘诀就在于「让对方提问」,所以我这样或许完全中了对方的计,但要是这个人继续善待我,我实在无法承受。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啊啊……哎,也对。嗯,这么说来确实没错。」贝木说完耸了耸肩,像是直到我点明才察觉这件事。「总之,我要办的事情,算是在这个时间点就办完了。」
「嗯?」
「骏河,我想你已经察觉,我认识令堂。」
「…………」
「唔~话说你去年八月,是不是见过你的阿姨?名字是卧烟伊豆湖。」
「……没有。」
我摇头否定贝木这番话。能够否定贝木的话语,令我有点高兴,却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别扭,陷入自我厌恶。
「那个人在我面前使用另一个姓名。我直到她离开城镇,才知道她姓卧烟。」
「这样啊……很像那个女人的作风。」
「我原本以为只是同姓……」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个人,果然是我母亲的妹妹。
虽然看起来不像,也感受不到类似的气息,但我一直猜测是如此。
「总之,卧烟家的女人大多是怪胎,卧烟远江与卧烟伊豆湖更是个中翘楚,而且是很好的对比。我和伊豆湖个性不合,但数度受到令堂照顾。」
「…………」
「在我比你这年纪还小的时候,基于一些原因认识她,和她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大学时代。总之就像家庭教师?那个家伙挺身而出,想矫正我擅长掌握诀窍的个性。」
…………
换句话说,贝木和我曾经住在九州的同一座城镇?
既然这样,我小时候或许见过贝木。
我首度凝视贝木,但我内心没有底。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长相。这是我内心唯一的想法。
「当时卧烟拜托我:『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麻烦关照一下我的女儿。』」
「……她对你说过这种话?」
我直觉认为他骗人。
我的母亲和父亲一起车祸丧生,也就是意外过世。所以她不可能讲这种像是预料自己死期的事。
何况,她为什么将我托付给贝木?不对,即使贝木当时不是骗徒,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大学生。
不,那个人不会计较对方是骗徒或是大学生……连我这个亲生女儿,她都视为独立的个体看待。
无论是怎样的人,无论拥有何种头衔或立场,都只评定对方的「个性」。这确实是一件美妙的事,但以这种方式活在人类社会,堪称有些病态。
实际上,她养育长大的我,就像是受到诅咒。眼前的不祥骗徒也一样。
因为他至今依然背负著大学时代的母亲委托,前来见我。
真要说的话,确实受到诅咒。
「当时我和好友一起从大学辍学离开家乡,不晓得她之后的状况,何况伊豆湖学姊是那种个性,所以即使大学加入相同社团,学姊也没对我透露家世。我最近才知道卧烟过世,并且得知她的独生女遗孤,由父方的祖父母收养。我听到消息时怀疑自己听错,她不像是会死掉的女性……不对,大概是正因如此而死吧。」
「……所以你去年才前往那座城镇?」
这么一来,代表这个人为了我来到城镇──为了探视我而来到城镇,并且像是顺手牵羊般诈骗女国中生……
「这部分反了,探视你才是顺便。卧烟又没给我钱,我没道理做到这种程度,只是不经意顺便看看你的状况。」
「…………」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但即使是真的,我的心情也不会舒坦。
何况既然这样,他今天为何会在车站等我,还请我吃饭?
实在无法只解释为「顺便」……
「……你该不会喜欢我母亲?」
「嗯?哼,所以我讨厌小鬼,动不动就扯到恋爱。」
贝木如此回应,丝毫没因为我过于直接地询问而坏了兴致。
「单纯到讨人厌。你这种思考逻辑会遭受骗徒诈骗。」
「……可是,你称呼那侗人是『卧烟』。依照你刚才的说法,她认识你的时候,肯定就改姓『神原』。」我尽可能虚张声势,抱持著还以颜色的心态这么说。「不是因为你不想承认她结婚吗?因为『神原』对你来说是情敌的姓氏……」
「无聊。不过,我可以稍微称赞你的观察力。」他这么说。「但以你这种程度的观察力,或许更容易胡思乱想,更容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