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变话 骏河恶魔 013-016

对自己最喜欢的学长姊。」

  「…………」

  贝木这番话,像是看穿我的内心。

  「但你做不到。我没骗你,也不打算危害你,所以你无法讨厌我。」

  「…………」

  「如同你喜欢的家伙不一定喜欢你,你讨厌的家伙也不一定讨厌你,甚至不一定被你讨厌。」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要是以为我会乖乖继续当个讨厌的家伙,你就大错特错。我还可以换个说法。假设你尊敬某人,肯定有人对你尊敬的这个人恨之入骨。阿良良木与战场原应该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没有任何人不讲理地讨厌他们。」

  「…………」

  「可不是漫画之类的角色啊。没有人只会惹人讨厌,没有人是完全的反派。没有人以任何角度都是相同个性,没有人在任何时候都是相同个性。你似乎擅长跑步,但你并非总是在跑步吧?你会走路,也会睡觉,这是同样的道理。我非常爱钱,却也会花钱。即使没抱持特别的情感,偶尔也会善待他人。」

  贝木说到这里扬起嘴角。这表情可以解释为自虐的笑,但我不知道他的真意。

  总之到头来,就是这么回事吧。

  如同我将跑得快的人无条件地视为英雄,人们大多认为能力强的人也具备优秀的人品。

  但实际上没这么单纯。

  封为伟人的人,私下却虐待子女或乱搞男女关系,这是常见的状况。

  而且相反的状况也可能发生。众人视为坏蛋厌恶的人,或许在家里是好爸爸或乖女儿,甚至还有守财奴极尽暴虐之能事之后,将赚来的钱大多用在家乡的慈善事业。

  坏事可能在另一方面拯救他人,恶意也可能是为了他人著想……不,不对。没必要以这种人性论点扩大问题。

  只要这么说就好。

  #我讨厌的人,也有朋友;我讨厌的人,也有他人喜欢。#

  要是无法认同这个公认的事实,大概没办法踏入社会。

  是的。这个人伤害我最喜欢的学姊、伤害我所尊敬学长的妹妹,却绝不伤害我。

  即使我讲道义站在学长姊这边,再怎么试著讨厌他,他也继续亲切地对待我。

  贝木继续讲道义,站在我母亲那边。

  他是学长姊的仇敌。对我来说,却是亲切的大叔。

  「遭遇困难就联络……吗……」

  「对,大致上,我可以帮你诈骗任何家伙。」

  「……如果是这样,我真不想联络。」

  遭遇困难。

  这四个字令我联想到「恶魔大人」──沼地蜡花。现在下落不明、行踪不明的女生──沼地蜡花。搜集困扰、搜集烦恼、搜集不幸的女生。

  「总之,我接受你的好意。」

  我说完从他手中抢过名片,刻意粗鲁塞进口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抵抗。

  原本我不应该收下才对,必须以学长姊的道义为优先。或许应该就这么把名片放在烤炉铁网烧掉。

  但是贝木递给我的不是对我的好意,是对我母亲的好意,所以我非得收下。

  无论是好意、亲切或是任何情感,我都只是处于仲介的角色。

  「怎么回事,你吃肉的动作停了。总之就是肉、肉、肉肉肉。给我依照牛、牛、猪、鸡、牛、牛、内脏、内脏的顺序吃。你有点瘦,多吃肉长胖一点。」

  「……我的体质天生不容易长肌肉或赘肉,我到头来不擅长运动,是个瘦小的少女,我原本是跑很慢的孩子……」

  我回忆刚才跑步输给贝木的光景这么说。

  是的。所以我向「恶魔之手」许愿,而且沦落到得自己实现这个天大的愿望。

  所以这双腿是我的财产,也是罪恶的证明。

  算是「优点也可能从失败中诞生」的例子吗……

  「哼,看来你真的不甘心跑输我。毕竟我国中与高中都加入田径社。」

  「田径社……」

  我完全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人的过去更不可貌相。

  「对了,不然传授我自己发明的跑法给你吧?叫做『贝木式跨步』。」

  「……这就免了。」

  即使是亲切的提议,再怎么说也过于屈辱。此外,我终究不能使用名称如此丢脸的技巧。

  「何况我加入的不是田径社,是篮球社,而且退出了。」

  「对喔,战场原才是田径社。」

  「…………」

  「不过,我虽然加入田径社,我却专攻铅球。」

  贝木说出这种不晓得是玩笑话或真话,像在打马虎眼的话语(听他这么说,总觉得他加入田径社也是骗人的),接著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需要拜托我,确实别拜托比较好。但与其拜托『猴掌』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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