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我也知道依照现实状况,没人能保证这种事。
日伞也说过,我和「恶魔大人」扯上关系很奇怪。
任何人肯定都会这么说吧。即使是知道我左手秘密的阿良良木学长也一样。
阿良良木学长与战场原学姊,都认为我去年是「一时鬼迷心窍」向恶魔许愿──他们都如此认定。
然而,不是那样。
当时的我,确实毫不犹豫地向恶魔许愿。
依赖、奉承、服从……甚至侍奉。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妖魔鬼怪喔,如果真的有,就是我哥哥吧。骏河姊姊,拜托听我说,我哥超扯的,上次他说『好闲喔,所以来玩吧~』半裸进我房间,然后忽然用指甲剪朝我的肌肤……」
「……这种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不是兄妹之间的秘密吗?
就算要我听她说……
半裸?
指甲剪?
搞不懂这些词为什么会连在一起,连我也有点不敢领教。
指甲剪……
我刚才只是想到以剪刀代替指甲剪的点子就得意忘形,但听到她这番话就觉得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真的很神奇。曾经毫不讳言妹妹超烦,宣称不参加妹妹葬礼的那个哥哥,居然在我国中毕业之后,莫名地经常陪我玩。这也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
我由衷希望不是因为火怜从女国中生转变为女高中生。改天向月火打听阿良良木学长的动向吧。虽说如此,我还没和国三的她有太多交集。
真是的……
阿良良木学长总是提防我可能会对妹妹下手,不过他自己无论是长大还是毕业,无论改变还是没改变,似乎永远是阿良良木学长。我抱持和火怜相反的感想。
「算了。那么火怜妹妹,改天再来我家玩吧,到时候再好好聊这个话题。」
「哇,骏河姊姊居然这样邀请我,我好开心!」
「那就聊到这里吧。你在新环境也要多交朋友喔。」
我说出用不著叮咛的这番话,结束通话。
如今我会写手机邮件、会和普通人一样使用手机。火怜是阿良良木学长的妹妹,所以刚开始和她来往时有点紧张,如今也像这样毫不拘谨地交谈了。嗯。
我今后也会像这样,以各种不同的新刺激,逐渐改变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不变的日常不存在。日常就是像这样打造而成。
暂且不提这件事。
模仿阿良良木学长的说法,就是言归正传。
依照火怜提供的情报,见「恶魔大人」的方法有三种,预先准备的这三条路线不是平行式,是阶段式。也可以说是依照难易顺序。
假设以电玩概念分类为简易、普通、困难三个等级,最简单的是「信」。
在信纸亲笔写上想商量的事情,装入信封之后放在指定的地点。地点似乎依照状况各有不同,有时候是公园长椅上,有时候是车站置物柜。
这样就好。
要是这封信不知何时消失,代表「恶魔大人」接受谘商委托。反过来说,要是信一直位于该处,就代表这项委托很遗憾地没被受理。
我总觉得用这种方法商量烦恼很随便,不过这是简易模式,因此在所难免。
低风险低报酬,这是经济原则。
站在谘商者的角度,无须直接接触「恶魔大人」,反而也乐得轻松吧。
那普通模式是什么呢?是「电话」。比信件更进步、更深入的沟通手段。
在这种状况,即使是经过电话线路,依然会直接和「恶魔大人」对话,所以心情上的难度提升。但是相对的,无须太好的文笔也能倾诉心声。
即使说话结巴也无妨。不对,结巴反而更能传达烦恼的迫切度。
听说以保密号码打过去也行,如果想传达烦恼的严重性,比起简易模式更应该选择普通模式。至于谘商用的电话号码,似乎也会视情形而不同,总之都是手机号码。
对方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像是以手帕盖住话筒般模糊不清,而且很少讲话,基于这个意义,严格来说不叫做交谈。对方只是出声附和或偶尔出言认同,至少不像一般的谘商师会主动提问。
换句话说,就像是单方面倾诉烦恼的留言电话。
在最后,对方会回应是否受理谘商内容。委托人讲很久之后却被拒绝时的心情,我只能以想像的方式揣摩,但因为对方是断然地、清楚地出声拒绝,比起难以确定是否受理的简易模式堪称亲切得多。
我听完普通模式的方法,觉得应该正如火怜所说,是人类打著「恶魔」的幌子干的好事。
使用的是电话,而且是手机。该怎么说,这个工具浅显易懂又真实,令我觉得和怪异无关。
没人规定人类不会是恶魔。
虽说如此,既然我无法清楚确定这一点,我事到如今也不能打退堂鼓。
至于最后的困难模式,各位听到现在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