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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绝对』,当然还有几个附加条件就是了。听说要是谘询内容太严重,『恶魔大人』就不会受理。」
扇学弟如此说明,语气和往常一样悠哉,对,感觉像是在闲扯无关紧要的事。
不过实际上,这种对话确实只是悠哉的闲扯。
对他来说是如此。
即使扇学弟知道我左手的事,知道我做过的事也一样。
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情不是胡说八道。凡事在他面前都是闲扯。
「过不过分的基准,似乎是『拜托警察帮忙是否比较好』。」
这是怎样?
莫名地具体,应该说莫名地真实。
至少不是恶魔帮人类「实现愿望」时提出的条件。例如我,即使是自作自受,但我的一部分身体与灵魂已被夺走。
「那当然。因为这里提到的『恶魔大人』,似乎是具体又真实的人类。」
「人类……?」
「听说是高中生左右的女生。」
「……?换句话说,某处的女高中生假扮『恶魔』,为直江津高中的学生提供谘询服务?」
女高中生。
这样的话,就更像是我了。
「确实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是不是『假扮』就很难说。说不定是真的。」
扇学弟语带玄机这么说。
「……?她是具体又真实的人类吧?」
「没人规定具体又真实的人类不是恶魔吧?因为她『绝对』能解决烦恼。我不认为她只是一个亲切的人。」
「…………」
可以的话,我很想继续向扇学弟打听细节,但我就是不想对他露出「这个话题引我上钩」的感觉,所以我轻哼一声,假装不感兴趣地当成耳边风。
如果这是基于学姊的爱面子心态,我也太小家子气了,但扇学弟似乎洋溢著一股不便深入打听的气息,令人觉得继续问下去很不识趣。
想到阿良良木学长应该会无视于这股气息尽情问下去,就觉得自己果然无法和那位学长一样,心情因而消沉。
虽然这么说,无论日伞是否知道,我都打算自己展开行动。不过既然她知道这件事,代表扇学弟并非只是乱讲话捉弄我(我这么说有可能被批判为不相信他人,但他真的有乱讲话的前科)。
但依照日伞的说法,这个传闻不像扇学弟说得那么正面,甚至令我觉得是一种负面传闻。
听她的语气,积极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个传闻。也就是说,只有消极的人知道这个传闻。
对,就像昔日那个消极的我。
……不过,人不可能只有积极的一面,也不可能只有消极的一面。任何人活在世间,都是有时候看著前方、有时候转身看后方,当然也会确认上下左右。
没错,「自我」或「个性」只是幻想。
要是没理解这个道理,将会因而尝到相应的苦头。就像我曾经将单方面的幻想、理想强加在战场原学姊身上,最后恼羞成怒而自讨苦吃。
而且重点在于当时也和「恶魔」有关。不过那是一个爱哭恶魔、低阶恶魔,即使不是百分百,也不像是足以加上「大人」这个称呼的伟大怪异。
日伞明显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她和扇学弟不一样,是我推心置腹的好友,并不是不能找她深入追问,但终究得看时机与场合。要她在新班级的新朋友面前,说出她所知道关于恶魔的所有情报也很残酷,所以我回应「没有啦,只是阿良良木学长刚才寄的电子邮件提到这件事」适度敷衍。
「阿良良木学长?」「咦,神原刚才提到阿良良木学长?」「阿良良木学长是那个阿良良木学长?」「传说中的那位?」「传说中的阿良良木先生?」「传说中的阿良良木先生寄传说中的电子邮件?」「咦,怎么回事,神原和那位阿良良木学长是网路笔友?」「真的?」「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连远处的另一个女生小团体,都聚集过来造成大骚动。不只适度,甚至变成盛大地敷衍了……
唔~……
阿良良木学长的大名,到哪里都管用。
那个人才叫做明星,而且是超级巨星。
就像这样,我决定改天再侦讯日伞,以今天放学后的时间调查「恶魔大人」。或许我从新学期第一天就是不及格的考生,但后辈是看著前辈的背影成长。
即使无法完全效法。
008
「我也知道『恶魔大人』的传闻喔,耶~!我觉得月火差不多要出动了,正暗自发动引擎处于怠速待命状况。燃烧的正义一点都不环保!」
这是手机对话。
火怜开朗地这么说。应该说我完全没看过她不开朗的样子。
不过,原来如此。果然不是只限于直江津高中学生之间的传闻。
「所以骏河姊姊,您说『恶魔大人』怎么了?」
「不,没事……火怜妹妹,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怎样能见到『恶魔大人』吗?」
「这个嘛……」
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