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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歌谣《矢切渡船》的歌词。
不过,我也觉得这种分班工作似乎很有趣。
和新班级的新朋友玩「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分班」这个游戏吧。我如此心想,前往新教室。
三年级的教室。
形容成「好巧不巧」实在是夸张又装模作样,感觉像是硬要炒热连续剧的气氛,不过这间教室是阿良良木学长、战场原学姊、羽川学姊去年使用的教室。
并不是没让我有所感触。
换言之,有所感触。
教室很冷清,看来大家还在体育馆任凭分班名单影响情绪。或许是还没切换心情面对新班级与新同学。
学长姊用的书桌是哪一张?不过应该不可能分辨得出来吧?抱持这个想法,缓缓在教室徘徊的我,发现一张书桌释放著强烈的个性。
具体来说,有张书桌以雕刻刀,深深刻上「阿良良木历」这几个字。我的天啊。
我差点无奈认为阿良良木学长是自我主张如此强烈的人没错,不过仔细想想,那个人到头来不可能带雕刻刀到学校。
换句话说,这应该是战场原学姊的书桌。
上课时,战场原学姊在桌面刻上爱人姓名打发时间。我轻易就想像得到这一幕,微微一笑。
微微一笑──总之,不能形容为会心一笑。
完全无法想像阿良良木学长发现这行刻字时是何种反应。我如此心想,坐在这个座位。
这是第一次来到的教室、第一次来到的班级,其实应该依照座号入座吧,不过这种事是由首先订下的规则来决定。
在这个场合,首先坐下的我订下的规则,是「坐自己喜欢的座位」。
思念著曾经崇拜的人或恋人,坐在这个人坐过的座位,感觉会为即将展开的新生活带来光明,却也给我某种依依不舍的感受。
「骏河早安~我们升上三年级终于同班了!」
我沉浸在这股无法言喻的感慨时,不知何时进入教室的日伞,坐在我前面。
日伞是我在篮球社的同届社员。
她去年是副队长,在我退休之后继任为队长。其实她始终坚称只是代理队长,但我到最后依然没复出,她就这样在不久之前退休。
所有人公认她是运动型女孩,但后来和周围众人一样,光荣成为升学学校考生的一员。
我?我当然也是考生。
要不是左手的问题,我并不是无法以篮球社时期的成绩保送就读体育大学,但我对外宣布左手报废,即使学校邀请入学也不得不拒绝。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我想到接下来的求学生活就忧郁。
我不擅长用功。我是笨蛋。
何况我进入这所升学学校的最强动机,是为了追随战场原学姊。
「嗯,说得也是。」
我回应日伞那番话。
我和日伞是篮球社同届社员,精神层面的羁绊很强,但我们这次是首度同班。
两人在退出篮球社之后才终于同班,这种迟来的缘分令我觉得讽刺。
不对,没什么好讽刺吧?
很常见?
到头来,相同学年的学生们,大多未曾同班就毕业,所以应该没必要在述说时,硬是加入帅气的感觉。
「我从小学时代,到了重新分班的时期总是会忧郁,不过和骏河同班令我松了口气。」
「忧郁?为什么?」
「因为我很怕生。」
「这样啊……」
「我最怕的就是『和喜欢的人组成两人一队』。」
「为什么?可以和喜欢的人组成两人一队,是很开心的事吧?」
到头来,我不太觉得运动型的日伞怕生,不过这种自我认知容易和现实不同。
我认为的我,大概也和别人认为的我不一样。相对的,我觉得两种都不是正确的我。
各人对于「正确」的基准不同。
去年令我得知这个道理。
「不过,我真正忧郁的时期,是在重新分班约一个月后。」
「嗯?为什么?」
「因为会看见以前同班的好朋友,在别班和别人成为好朋友,因而落入窘境。」
「居然说落入窘境……」
「朋友结交到新的朋友,莫名会令我抗拒。朋友的朋友是敌人~」
日伞说完垂头丧气。
这种内心想到也很难说出口的话语,她却毫不在意就说出口,我认为这一点证明她果然是运动型女孩而且不怕生,但这番话应该是她毫不虚假的真心话。
一开始,我看见阿良良木学长与战场原学姊的关系时,或许也是这种感觉。像这样听她用话语说明,我就很清楚这种感觉。
……总之,这是我的任性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