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雪道,太好、了,你、没——」
「别管了我,你担心你自己吧!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叫救护车!」
雪道把手放进口袋里。
「不可以。」
他的动作停下。
天音微微摇了摇头。
「你别说这种蠢事了,我可是个门外汉啊。我不是要自夸,可是我连绷带的正式用法都不知道啊!」
「白、痴……这是刀伤喔,你要怎么跟医生说明?」
「这个……」
雪道说不出话。就算他很含蓄地把事情照实说出来,这也是件很愚蠢的事。
「一个不小心,雪道会被当成犯人、带进警局。就算没有进警局,我们这也是毁损器具、违法入侵。」
「那么……至少让我去保健室!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药!」
雪道把天音放到地板上,准备要站起身,但他却做不到。
天音用非常微弱的力量抓住雪道的指尖。
「不要,放下我。」
她用非常非常微弱的声音、悲痛的表情、润湿的大眼睛——
哀求着雪道。
「……你很卑鄙耶。」
放弃拒绝的雪道多少找回了一点冷静。天音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放开她的手指。
「没事的。这个伤、虽然,很大,可是它并不深。只要做好清洁,然后好好休息就好了。」
「啊啊,够了,我相信你喔!」
雪道自暴自弃地说完后,再次抱起天音,笔直地朝保健室而去。
他踢破门潜入保健室,借用绷带和消毒水之类的东西做了紧急处理,最后再让天音吞止痛剂。他的动作虽然不是很熟练,但至少伤口被塞了起来,出血也停下了。
雪道背起连话都不能回的天音,离开学校。
「好……冷喔。」天音小小声地低语。
快步走着路的雪道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
平缓的山路。路上只有最低限度的街灯,雪道只能看到模糊的前方。
被雪道背到背上的天音摇晃着身体,随着雪道走下昏暗的山路。
感觉像是坠入了一个又暗又冷的洞里。
虽然他们是走在上学的路上,可是天音还是有了这样的感觉。
源自伤口的发烧和寒气毫无理由地让天音感到不安。
她抱住雪道的手无法用力,她的指尖不断微微颤抖。
雪道的身体好温暖。应该说,好热。
他是背着一个人,快步走下这平缓但漫长的坡道,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他还非常拚命。
为什么,雪道愿意为自己这么拚命。
为什么他要帮助自己。
为什么他要这么温柔。
一切都是,这么不可思议。
天音把身体紧紧地靠上雪道。
她希望能听到他的心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追求着温暖的天音把身体靠了上去。
雪道比她想像地还要大,背部也比她想像的还宽广。
「……雪道。」
「嗯……什么,天川?」
「叫我的,名字。」
「……天音。」
「再叫一次。」
好温暖。
雪道的声音自然而然地被吸进胸口里。
「天音。」
温柔的声音。
「……父亲。」
不知道是因为止痛剂还是因为疲劳的关系,天音突然觉得很想睡。
天音闭上双眼,意识不断远去。
天音知道这是一场梦。
这里是她和父亲一起居住的研究所。
像个骰子般的建筑物没有窗子,它位在某座不知名的深山里。
没有窗子的房间、白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床,以及穿着白袍的父亲。
年幼的天音头上戴着一个未经装饰的头盔,一丝不挂的身上缠着无数条缆线。
啊啊——是那个实验。
「那么,天音,我们现在要开始进行『虚构式』碎片的实验。」
「是的,父亲。」过去的天音点头。
那是一个全幅信赖父亲、纯真且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