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丢脸的声音传过去还得了!
「明白了。我这边正在追查女飞官的下落。我们会连战斗机也保护好。」
《那个……》传来担心的声音。《请问……你是不是在哭啊……?》
「笨——蛋。」努力虚张声势——回以嘲讽的语气。「我哪有哭的闲工夫啊。我只是之前差点被洪水淹死,哭丧着脸的人是你吧,大小姐。」
《什么……?》话筒的另一端的声音听来有些惊慌。《为、为什么……》
「乘联合国大厦还没沉没前,多给我点情报吧。掰!」
她正要直接挂断电——忽然感谢的话语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有了你提供的情报,也许这次我们就不会搞砸了。谢啦,【爱哭鬼大小姐】。」
这封号与对方的形象莫名其妙吻合耶——想着想着,凉月结束通话——将手机收入怀里。
回头——发现派屈克正看着自己,吓了一跳。
「看、看什么看?」不知对方又要说什么话伤人了,她准备接招——瞪视。
「你终于能对情报提供者表达谢意了。这表示你【长大了】。等你跟伤及好好报告后,我会再赏你一根烟,在你抽完那根烟以前,我会高数你宝贵的故事。就是我本人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美国国民】那时候的事。」
贰
用蓝色防水布盖着的「架子」——「假战斗机」所停放的航厦旁货物仓库。
角落以路障封锁在——冷藏柜集中摆放于此,显得相当冰凉。这儿共有十七名<特宪>、MPB与军方人员的大体,裹着毛毯躺在里面。
凝视着整排大体的<特宪>队长法兰克•华达——右手持来复枪/头上缠着绷带/左手也缠着绷带/藏起悲愤,面无表情。
前来勘察附近地形的米海尔——从背后叫住他。「这是我的责任,法兰克。」
「不,【这证明你判断正确】,米海尔。」法兰克依旧瞪着大体。「是你决定先发制人,才会只有这些伤亡……要是让能轻易破坏军用机体的敌人攻进航厦,这里就会塞满一般百姓的尸体了。」
「……内务大臣怎么说。」
「很开心儿子平安无事。命令我们放弃女飞官与战斗机,以【保护平明】为优先。」
一脸严肃的米海尔点点头。「亲情真伟大。大臣的儿子获救脱险,我也松了一口气。事实上,我们的队员正在追查女飞官的下落,但是平民与战斗机很快就得放在天平上衡量了。目前的兵力无法同时保护两边。战斗机在哪儿,法兰克?」
「你还没猜到?真爽!连你都猜不到,想必敌人也不会发现。」
「真能瞒天过海吗?这里变成战场的期间,只能设法让民众由地下逃脱。要是途中战斗机被敌人发现,我们可保护不了。」
「一旦被发现,就随他们去破坏,乘隙让百姓逃走。<特宪>会战到最后一刻。你则将内务大臣的儿子送回家。那样一来也许我们就不用辞职,只会降级。」
「指挥现场的人是我,法兰克。」
「但这里是我们的辖区,不只是塔台,连国际航空交通情报处理中继系统(AFTAX)也被占据,让武器商离谱的宣传影像流入了百国以上的一万多座机场。这冲击之大可是电视或网络所无法比拟的,因为那就像在宣布全世界的机场马上会发生恐怖事件一样。泰半机场陷入恐慌,各国都有人伤亡,源头就是这个国家的这座城市的这座机场。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你们特种部队已经尽力而为,现在也仍在努力。」
「你应该也明白会发生什么事。内务大臣正在找替罪羔羊。他在【挑选能负起事件全责的人】。会有人调查队员有无失职、判决结果会比犯人的还早出炉。要不是我的上司得背黑锅,就是失职会被放大渲染,连维安组织的人也得照样【被送进大牢】。大众媒体会让这个国家与<特宪>的权威失速坠落。为了挽回威信,内务省只能献上祭品。然后优秀的队员们辞职后一两年内又不准回锅,只好沉迷于酒或麻药,自甘堕落。」
「不对,法兰克。MPB不会放任那种潜力股自毁前途。我有方法将你们由内务省那些老眼昏花得将殉职者墓地当厕所的呆子手中就出来。」
「不要说得太露骨,米海尔。与内务省有过节的组织不会有未来。」
「内务省知道的。我也是【自甘堕落的一人】,被MPB捡回后,我的持枪许可整整一年没下来,日复一日被派去清扫装甲车。」
「即使【跌落谷底】也不准有残响是吗?你是叫我也学你去扫装甲车?」
「想想你接下来要突破的难关,那个工作只需一丁点毅力就够应付了。是常有人在装甲车地板上撒尿、乱写:【军方逃兵米海尔[什么的]就爱逐臭。】我只需愉快地将地板擦得亮晶晶即可。」
法兰克脸上露出笑容——忍耐——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你应该算是【跌落人生的最谷底】吧?米海尔。」
「不,我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支持部队大军明明就在几公里外整军待发,我们现今的弹药顶多却只能再撑一次战斗。相较起来,在MPB扫装甲车的日子虽然比不上天堂,起码安稳又自在。」
「身为<特宪>一员,我有我得负的责任。」
「责任感强、又耐得住一两年杂工的人才,MPB会视如珍宝。」
两人眼神很少交会,却充满了亲昵的气氛。
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