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海尔坏坏一笑——煽了煽手中的那束档案。「本来该装在这些棺材里的死者,职业多是志工、外国导游或翻译人员,甚至足球亲善队伍都有。总之大多数都是从事违反国际法的军事行动赚钱的人——佣兵。」
法兰克瞪视米海尔。「那些人的遗体呢?」
「那些人的下场,自然是成为野兽、蚊蝇与细菌的饵食和温床了。本名往往没人知道,【无家可归的死者】正是最佳的掩护。不用也以捏造什么,因为那些家伙本来就存在于这个社会。」
法兰克——傻眼。「你还真清楚。」
「哪有,不过是以前听到的皮毛。」
就在此时,阳炎以自然得连自己也觉得恐怖的态度开口:
「在你【扛着来复枪与世界各地旅行】那时候吗?」
男人们都吓了一跳。其中最惊讶的当属阳炎本人。
不会吧?我怎么会蠢到以这种形式踏入米海尔的过去?
阳炎对于自己的失言也愣住了——我们无法帮腔或扯开话题。周围男人们脸上的表情都这么告诉她。
「对。」米海尔——惯例地对阳炎露出只有嘴角微微上扬的性格笑容,第第一次承认「那件事」。「我还学到了更有用的事情。你知道在非洲发现象牙之类的走私品时,要如何【处理】吗?」
「不知道……」阳炎——话带犹豫/忸怩不安。
《中队长。敌人开始在地下通道移动了。》通讯——米海尔腰间的无线电对讲机=立刻应答。「好。人数与武装呢?」
《监视器画面看到的只有六名……全副武装。没看到白种女人。》
「应该也移动了。引导一般民众与伤员往地下通道。立刻准备战斗。」
《了解。》结束通讯——米海尔转头看着男人们。「不出所料,敌人放弃了塔台,准备进攻这里。技术人员都已移动到地下道的通讯车。当我们发现敌人的目标不只是破坏战斗机,还包括取<货>时,就能够有效地迎击对方了。不管怎样,<货>在我们手上,他们也不知道战斗机的去向。」
「痛快!」知道战斗机去向的法兰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也配合敌人放弃航厦好了。在这座仓库设下陷阱、迎击敌人。这段期间在从敌人撤走的塔台区让一般民众与伤员逃到机场外面——你觉得这么好吗?米海尔。」
「很好。之后我们也要活着回家。这点千万别忘了。」米海尔——拿起棺盖。「戏法人人会变,只是巧妙不同。这次我要把他们骗得团团转。你可以上阵了吗,阳炎?」
「这次我不会害怕。」阳炎——对于自己的失言毫不计较的米海尔满怀感谢/浮现自然的微笑/告知对方期待的答案。「【我与我的来复枪都没有问题】。」
米海尔颔首——严格的表情/似乎渗有一丝更甚以往的信赖感。
「第三回合即将开战。我要告诉那群人,最后站着的是哪一边。」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应该要等待派屈克拿到武器赶来支持才是。
她不认为自己一人就能击溃全部的敌人。与近二十名唐装男为敌——一面就出那名女飞官、一面要保护她,还要击溃所有敌人——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醺——!醺——!醺——!」唐装集团——狂热得吓人。
通风口格栅的对面——那个旧式净水帮浦看起来就像是祭坛。
一旁——三名灰色唐装男/交错着蛇腹手臂/上头——穿着红白旗袍的白发女蠕动着涂成朱红色的蛇腹四肢,异常地婀娜多姿。
双手被锁链吊在帮浦上的女飞官——衣服全被割裂,背部、腹部与手脚全是格子状的割伤。显然是唐装集团的利爪干的好事——伤口皮开肉绽。
「醺——!醺——!醺——!」
蓝色唐装男命令几个黄色唐装男切割女人的身体。然后他不知依什么样的顺序,将女人背腹手脚的皮肤像在撕贴纸般,一片片剥下来。
女人的尖叫声闷在口中=为了不让她咬舌自尽而堵住了嘴——唐装集团依然叫个不停。
「醺——!醺——!醺——!」
几个红色唐装男从蓝色唐装男手中接过小块的四角形皮肤切片,走近旗袍女郎,一片一片小心翼翼贴在她涂成朱红色的蛇腹手臂上。
仿佛那样做,那双机械手就会变成活生生的真手似的。
「醺——!醺——!醺——!」
跟以前见过的俄罗斯人那种合理而无情的拷问截然不同。
惩罚叛徒的拷问/自成一格的仪式——他们打从心底享受那个仪式。生命打从一出生就遭到否定、裹着屈辱人生的家伙们的娱乐——难以收拾的热情——「臭得要命的自卑感」。
凉月感到藏在体内的「那个」,忽然起火燃烧化成「别的东西」。
自己仿佛成了喷射引擎,正告诉运转喷出猛烈的火焰。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
那个女的不会死——那些家伙在爽够以前,不会下杀手。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
还有时间/还可以等——派屈克肯定很快就带些武器现身。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
但是,现在有人极需救助——眼前有位受害者陷入痛苦与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