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倍受疼爱、拥有自己从没有过的人生的人的丑陋想法。
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的人。
《小姐明白了吗?「两起事件乃是一起」。本小姐与小姐你必需通力合作——》
「通力合作?」偏激的心出声了——她忍不住想尝尝让对方住嘴的快感。「那你快去查出【因为你们耍笨而丢了性命的那个什么鬼翻译官】的真实身份,然后告诉我!我们这边有好几百名无辜百姓被战争波及,知道刚才我的队友还被敌人押为人质。你们连一兵一卒都没派过来,还敢谈合作,门都没有!」
《你……》似乎是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凉月眼前浮现对方愤怒得想挤出话来的模样。《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在你鬼扯的时候,要是中国女人被杀了,我看你怎么负责!」
《呜——》
「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就好。我也会回报我这边查到的情资。掰。」
噗——她一副想要杀死对方似的模样按下键=结束通话/丢进口袋。
派屈克——弯身警戒管线对面与天花板的风导管有无动静。「刚才的说话声要是被敌人听到,你就比你的通话对象还笨了,会在完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遭到敌人包围。」
「……啰嗦。」说完想说的话后,悔恨参杂了自我厌恶袭来。「不那样跟那个人讲,她就听不懂嘛。」
「是吗?」对方不以为意,迈步前进——忽然鼻子吸了两下,说:「好臭。」
「咦?」跟上去的凉月,不由得也吸了两下:「好臭……?」
「实在有够臭、臭到不行。臭得我鼻子也快歪掉了。」感觉很敌意。
「……我没闻到。是什么样的臭味啊。」
「你没闻到?」挑起一边眉毛。「这么说,【你自己本身】不觉得臭咯。」
凉月停下脚步——派屈克也难得配合她停下了脚步。
「……【你说什么】?」
「你知道吗?」派屈克坏坏一笑。「我闻到的是【你的自卑感的臭味】,实在臭到不行。光在你旁边,就快被这股恶臭给熏死了。」
凉月愤怒得血色尽失——她也知道自己的脸倏地刷白。「你……这混帐——」
嘘!——派屈克将手指放在唇上——转头看前方的通道。
凉月二话不说正想朝他的侧脸挥拳的当儿——枪声。
砰砰、砰砰——连续射击——好像在附近/抢房不远处/他们正要前往的地方。
已经跑出去的派屈克——认真的口吻。「那一拳留下来扁敌人。」
「给……给我闭嘴——!」凉月很想追上去朝对方的后脑勺猛敲——但是她不能。要是那么做了,就表示对方说的没有错。
「自卑感的臭味」——「可恶」。像这样被人面对面讲出来、而且说得那样毒还是生平头一遭。她愤怒得全身颤抖——然后忽然间,眼睛蒙上一层泪雾,让她吓呆了。
慌忙拭去——握拳——紧紧地、牢牢地——用怒气让自己重燃斗志/撑住。
离开空调•配电区,转往地下通道——墙壁=迅速爬上生锈梯子的派屈克/态度宛如「你心情差是你家的事」/毫不迷惘的行动力/静静将金属盖朝侧边移开,缓缓爬出来,来到枪声响彻四方的地点。
凉月——仿效男人的行动/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来到日光灯照得大亮的西侧巴士停车场/爬向一辆辆巴士之间——压低身子在一字排开的巴士群里穿梭前进。
派屈克——透过车窗确认状况/在猛烈的枪声中/清楚下达命令。「高明地绕到敌人的侧边。当地部队正打算攻坚,但我看这情况镇压不住。」
凉月——踮起脚尖,同样透过车窗窥伺现场/感觉这样好像小朋友,一面对自己感到气恼一面确认状况。
眼前=十名阿拉伯裔男人以巴士车体为盾不断射击。
左手边=被SNG转播车和播放机材围住的媒体记者吓得在地板上缩成一团——旁边有一具头被轰得稀巴烂的男尸=八成是惹得恐怖分子不高兴而遭到杀害。
右手边=停车场入口,全副武装的三名<特宪>/穿着防弹背心的两名<航警>意图强行攻坚——代价=一名<特宪>躺在停车场一角流血呻吟。
敌人——配备了足以贯穿巴士车体的大口进枪支/可以连续速射、活力猛烈地自动步枪。
人数与武装都差了一大截——<航警>的配备甚至只有手枪。
「没看到白种女人和女飞官。我搞错了,看来他们早在发表声明前就进行攻坚了。」
声音不温不火,淡淡掌握住事态的派屈克=抱着突击步枪,作势欲冲。
「我从这边出去攻击敌人侧面。你绕到敌人背后,攻进老百姓与敌人之间。」
「你要我帮<特宪>擦屁股?」双拳强力互打——充满对眼前的男人的怒气。
「你没有解放同胞的荣誉感吗?」男人难得转成斥责的口吻。
「【荣誉感】?」猛烈地某种情绪急遽冲上脑门——克制不住——握紧的拳头挥出。
磅!愤怒的右勾拳——眼前的巴士飞上天空、直立转了一圈、朝敌人头顶落下。
轰隆——好几名敌人被压在车底下/敌人作为盾牌的巴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