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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MPB装甲车往前挺进,提供了遮蔽——人群纷纷朝那里集中找地方躲/缓缓前进/说时迟那时快,装甲车的挡风玻璃产生龟裂,连忙往后退。
由此可知,对方握有的来复枪足以贯穿装甲车的防弹玻璃与钢板。
来复枪响加上机枪的声音——武装犯从塔台区一带射击。
可恶。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敌人发起的射击游戏,一场半游戏心态的杀戮。我方被玩弄后还得交出性命,无力抵抗,只能任凭摆布。
在东栈桥发生的最糟回忆——那女人、那群武装犯、两名极恶孩童的坏心笑容在脑中复苏,几乎让人范围的绝望来袭时,阳炎忽然看到了「那个」。
最先遭到屠杀的军用机体——驾驶员早已逃走,引擎部位的火花上尉完全被雨势浇熄的机体——直直朝天,像墓碑般矗立着。
附有巨大炮管的机臂——它的高度。距离敌方狙击手——那位女魔头的位置,别说是一公尺了,十公尺——甚至接近十五公尺都有可能的立足点。
等一下,太乱来了吧?跑到何时会倒下来都不晓得的棒子上又能做什么——以上认真考虑的心声不无道理,但阳炎硬生生压下那个想法,跳上机体。为了不让「立足点」被自己的体重给压垮,她小心翼翼抓住击毙的关节部位,脚抬高,将身体拉上去。来到相比还残留许多子弹的炮口上——其实不怎么理想的立足点时,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要站在这上面吗?还是用坐的?怎么做才能让身体保持平稳?阳炎忽然想起「火星之敌事件」中,那位让自己吃尽苦头才击退的狙击手。她模仿那位疑似日本人的家伙所采取的姿势,将可能被从正下方轰爆的想象赶出心中,稳稳地在炮口上「盘腿」而坐。
幸好地方狙击手似乎专注于击退尝试前进的友军。不太可能突然将瞄准器的雷射光转向自己。这意味着那女人虽然拥有恐怖的眼力,却不同于「火星之敌事件」的狙击手,没有让人背脊结冰的恐怖压力。
阳炎迅速进行探测——托这个「立足点」的福,她很快就在绰绰有余的射击角度内捕捉到那女人的身影。
对手在掌控室户外的扶梯上,用多条毛毯将身体与来复枪固定好——好奢侈的卧射姿势。
恰似占尽优势对猎物进行杀戮的猎人,傲慢的模样让阳炎非常火大。
好,今天就让你知道——至高无上的玩家不只你一个。
记住,这座城市「有我在」。
为了一枪毙命,阳炎再三瞄准——毫不客气地向主服务器与联机官申请后援/不受这场激烈的暴风雨影响,短短数秒即完成无懈可击的模拟射击。
她平稳心跳,正要命令与手指一体化的班级解除与击锤间的联结时。
那个猎物——女人——从其它武装犯手中金额过什么,轻轻放在嘴边。
设定成全频道开放的通讯——传来甜美中带刺的女声。
《维安机构里,有位名叫米海尔•宫仕•卡尔尤斯的男人吗?》
战斗指挥所——队员一齐转头/军人转头/技术人员也转头。
米海尔——盯着通讯机。「从哪儿来的?」
队员一阵慌忙确认。「……塔台。」
「借我一下。」米海尔——从队员手中接过麦克风/低声响应。「是我,夏侬。」
《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我是红三,<沙漠劲旅>的一员。》
「不。你是先遣狙击部队<赤兵>的一点红。自恃来复枪的激发优于常人而误入歧途的三人之一,夏侬•女郎花•贝克。」
《是「四人之一」,米海尔。难道你没把自己算进去,是因为正是你本人为我们指出脱轨的路吗,队长?》
《我指出的是「回到正轨的路」,你们却用铅弹回答我。》
《我们哪儿来的归途?不管怎么找都不会有的。》
阳炎——坐在立足点上一动也不动/也无法射击枪口对面的女人/只是茫然地听着两人的声音。
《你回去了吗?到底是哪里?你和我都不用带枪护身的地方吗?你割舍不下枪的,我们现在做的事跟以前不也没两样?》
《虽然我对于「现在做的事跟以前没两样」这点有意见,不过我的确割舍不下枪。我也常在想,你们总有一天会来到这座城市。》
《你让我笑了,米海尔,真的。你没法对我们开枪,<赤兵>的米海尔已经不在了。在那里的你,只是一个窝囊的空壳子。》
射击——快点——马上。设这个女的。以完美的瞄准与姿势命中她。
但不管阳炎命令自己几遍都没有用——特甲好像产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扳机也好、击锤也好,身体各处都动也不动。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射击?
不久她发现了,产生异变的既不是特甲也不是身体,而是自己的心。
真是,怎么会这样?自己竟然失去了平常心,陷入最不理想的精神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射击,会背叛所有期待与后援。肯定会射偏的恐惧,冻结了自己。
《或许你说的没错。然而我就算自己不行,也有能完成任务的爱将。》
《那就马上把那家伙交出来。要是办不到,<沙漠劲旅>会送你一个珍藏许久的礼物。只要你当场投降,因为你的蠢指令得送死的那群兵中,大多数都能存活。》
《那的确是蠢到不行的礼物,让我想起一个珍藏许久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