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队员们的动作全部戛然而止——转过头来的技术人员/阳炎/夕雾。
米海尔——压抑住内心动摇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无法送援军过去。泛滥的多瑙河淹没了所有道路与地铁铁路。不光是我们,特种部队以及军车也无法成行。根据气象中心的预报,十四个钟头后直升机才有可能飞行,在那之前连一个人都没办法送去。》
叁
「根本就没爆炸嘛。」哥哥——陆王=从塔台窗户窥视下方。
「亚西尔叔叔搞砸了。」弟弟——秋水=也从同一面窗户偷看。
「他不像是会白白送死的人。」女人——红三=点燃如同原子笔般细长的雪茄/环视关了灯的染血塔台管制室。「如何?」
一群武装犯正在作业中——角落有位哼着歌,调整机械的男人=漆黑夜色中不掩喜滋滋的神色。
「哎呀,我早就准备万全了。你的左眼还好吗,红三?」
「还不坏。有了这颗左眼,连背后的动静也看得见。」
「普林西普公司特制的机械化义眼<灰妖>。能将各种光线、各种气流可视化。对阻击手来说是最棒的逸品。」
「你的长篇大论,早在这玩意嵌进我眼睛的洞之前就听够了。这次轮到世界听你发表大论了吧?」
「没错。对我而言,现在是真正超越个人、与真是合而为一的时刻。你们就是见证那一刻的证人。来吧,千万别看漏了我这个存在转变成我这个时代的瞬间。」
《也就是说……友军不来了,「我们几个要自己想办法」?》
《没错,至少十四个钟头内都孤立无援。》像是吞下所有重责,声音因而沉重不已的米海尔——有点茫然的凉月=很快就恢复神智。
《那么……我要打倒那个家伙?中国人?白人女?》
《毫无怨言就「切入正题」啊?你的斗欲真是斗犬级的。突击手与小队长两边的素质都很优秀。》
《还好啦……》这是在称赞我吗?凉月自问。《我压根儿就不指望援军。》
《当年要是有一百个你,包围维也纳的土耳其军三天就得滚回故乡了。(注:指1683年7月14日~9月13日的维也纳战役)好,你的任务就维持原状。护送那里的人员到第六停机坪、确定并通报女飞官的位置、可以的话就立即救回人质。我们会见机行事一齐对塔台发动攻击。可以吗?》
《了解。》蕴藏战意的回答——结束通讯。
有如泼水似的倾盆豪雨中,在服务区车用道路上朝灯光跑的一行人——凉月/派屈克/扛着伤员的<特宪>与<航警>人员/电视采访小组。
不管是敌是友,死者统统留下——何时会在暗处遭到枪击都混沌不明的状况下,必须以保有自己与伙伴的性命为最优先,全力抵达认为最安全的场所。
「没有援军」——让腹部深处的重量一点一滴增加的现实——最好别在这是说出来的念头涌现/不然一起行动的这群人要是恐慌就伤脑筋了/派屈克若是吓得逃之夭夭也很伤脑筋/要是自己讲话时「声音抖个不停」岂不更伤脑筋!
没有枪击/没有唐装男/无人遇害——总算到达了=打开写着第六字样的机库大门。
进了水的巨大空间——令凉月震惊不已。
到处都破了大洞的巨无霸喷射机——以色列航空波音789号。
为了实地调查而收押的那家飞机,与另外两家机排在一起,更显得凄惨无比。
劫机案的要犯之一派屈克——表情看不出任何感慨。
进到办公室拉出毛毯的<特宪>人员——让让伤员躺下/用毛毯包起来/在雨中大难不死的电视采访小组松了口气,裹上毛毯。
「那么,后面就拜托你们了。」凉月=原则上跟<特宪>打个招呼就想走人——派屈克没进办公室,一直在窗外看着。
从办公室出来时,她又被抱着毛毯的少年叫住。「那个,真的非常谢谢你。你要是没来的话,我……」
去!去!凉月像是要赶人似的挥挥手。「不用谢了,我又不是只救你一个人。乖乖待在这里,不挂你爸还是内务大臣还是什么臣,以后别在给人添麻烦了。」
追着少年出来的主任瞪大眼睛,一副嫌凉月说太多了的表情。
「是。」少年反倒笑得很开心——像是这种程度赶不跑他,双手又再度牢牢握住凉月的手。「你最喜欢像你随时都不失诚实本性的人了。你的救命恩情,我永生难忘。」
说着说着,还将握着的手拉向脸上——凉月心想:不会吧?得知对方有亲她的手的意图时慌忙甩开。「笨……笨蛋。就跟你说这是我的工作了!」
「是。」少年露出平静的笑容,像是在说「我太得意忘形了吗」——凉月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转身背对他/迅速远离/被握过的右手感到异常局促。
「对方还真热情啊。」派屈克一本正经——依然毫不松懈地举枪盯着外面。
「要你管!」凉月——有股冲动想朝男人的侧脸揍下去/正当挥拳之际/「自卑的臭味」/自己内心肯定那句话而走不下去/「可恶」/自己竟然非得跟说那种话的家伙一起行动/这家伙原本可是劫机犯之一,竟然来到安置那架喷射机的地方,「开什么玩笑」——
「啊……」她忽然「灵光一闪」——慌忙将目光移回/被破坏的波音798号。
绘于该机尾翼上的「犹太」纹章——「以色列」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