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之猋IV 第一话 Dog Days 烈日当空

; 热水冲入鼻子呛到。

  先进来的那个人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我没事,不要看!

  假咳=表示不用关心——微妙的淡淡气氛造访。

  直到如今都没有真实感的空白记忆——「ZIPPO打火机」、「礼物」、「回礼」。

  毫无自觉地看开了——「十岁」/不,还是「十一岁」?/终结了「彼此」的第一次。

  竟然小小年纪就有了「初体验」——女孩子重要的「初潮」都还没来。

  好像很厉害、又好像没什么、想想也无所谓的虚脱感。

  主要是自己太蠢了,居然同情那位集上天宠爱于一身的少年,就只是那样而已。

  至今仍在帮她调查「LEVEL 3」的吹雪,情报比以前更难收集。阳炎卷入那场枪战前得到的四名顾问情报,据说也从档案库彻底消失了,只剩下阳炎打印的名字与忌日/吹雪传送到自己手机的档案数据/自己残存的记忆碎片——只有那些。

  LEVEL 3——她老早就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

  「我爱上了那种感觉」——「想再尝一次那种滋味」。

  伴随强大武装而来的绝对安全感——对自我能力深信不疑、百分百肯定的瞬间/世上再也没有比那更令人愉悦的东西了。

  自我感觉良好到了那种程度,杀害伙伴的感受反倒真实得恐怖。想象得到、可以理解。因此,若不设法搞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今后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哪天自己是否会红了眼寻求那种快感,谁也说不准。

  少女顿时觉得自己正呆呆走向神挖的陷阱。

  手心忽然有种不协调感=沐浴乳小包握得太紧破掉了。

  那团邹巴巴的垃圾不禁让她联想到「自己的末路」,因而狠狠朝背后一扔——将手上残余的皂液粗暴地抹在伤疤的当儿。

  嘶——咻,偌大一记滑跤声响起,方才丢出的小包装袋再度落下。

  那个踩到垃圾的倒霉鬼——四脚朝天爬不起来/在热气的另一端虚弱地移动身体/发出呻吟:「呜呜」

  「啊」凉月感到十分愧疚——客客气气地靠近。「请问你没事吧?」

  「嘎?」不知为何对方似乎很惊讶——戒慎恐惧又似曾相识的哭声。「为为什么?」

  「什」少女吓得直往后退——不巧踩到刚才的垃圾。「呜哇?!」

  以绝佳反射神经闻名的凉月是出几近满分的前滚翻——如此愚蠢的体验堪称是「射手事件」中脚踝被子弹射裂以来最惊异的状况,直朝跌倒的对方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灵敏的反射神经让她闪避了对冲,伸向地板的双手抓向对方两肩。

  结果,动作慢得令人恼火的对方被猛地压在地板上,几乎等同是向她推倒的——两人当场变成没其它形容词可说明的骑乘姿势,还是女上男下正对面。

  「小、小、小小小、小凉?」世间一切不幸全是为了成就眼前这位幸运得要命的吹雪,他满脸惊愕=滑嫩的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眼珠朝下——连忙又朝上——全身僵硬的凉月四目相对又慌忙往右——往左——尽管如此还是看得到凉月的胴体/无处可逃/只好死心——眼睛闭得死紧、拼命说话想要化解尴尬:「对对对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地下淋浴室断水,倒在<机场广场>的通讯官们自然会来这里,而中暑昏倒的少年可能稍晚才来冲凉——待凉月将整件事想通了,一股近似怒气的情感难以克制地爆发开来。

  「对不起你个头。」冰冷又尖酸的恐吓语气。「没先确认就跑进来的我猜不对。闭什么眼睛啊你!看到又不会死!」

  两边肩膀都被压住的少年死命摇头——我闭着就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瞧见——宛如不慎误闯重大犯罪现场的小老百姓软弱无力地辩解。

  「反正你也看过【好几次】了不是吗?」

  「我哪有」

  「有一天我正好没有手脚,你不是拉下我的毛毯?」

  「那是」想要反驳——最后还是直接举白旗。「对不起。」

  「你道歉个屁啊!要我讲几次!」

  脾气一发不可收拾/语气尖酸又刻薄——把自己逼得越来越紧。

  怪物的声音——「看清楚这个丑陋的我!」

  对方的清丽五官——觉得美丽的事物/有价值的东西、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用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痛扁一顿、破坏殆尽。

  问题是,她不认为自己下得了手——只能继续用言语修理对方。

  「都是圣周三害的!」抛出了心——在两人之间炸裂。「怎么样?要在这里打一炮吗?」

  眼睛闭得死紧的吹雪——不知为何脸部表情缓和了许多。「等长大后再说。」

  听到如此傲慢的回答——凉月忽然怒火中烧。「要等到二十五岁,也就是要叫你彼得的时候才算长大。时间还长得很,何不在那之前试用看看?还是说我这【破抹布般的身体】让你提不起性趣?你见过【好几次】的裸体,原来在那薄薄一层皮肤底下是这么的丑陋,吓到你了是吗——」

  右手传来温暖的触感——吹雪的双手抱住她的手。

  她这才发现,那双低垂的淡绿色眼眸就在正下方直视自己。

  强力得让人心跳加速的眼神——毅然得令人惊讶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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