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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命令吗?」可恶——我就没有别的话讲了吗!
「这是上司笼络部下的手段。」恶作剧的笑容——他像个少年般眨了眨眼=少女着着实实被电得七荤八素。「不骗你,我底下的队员为了这东西六亲不认。我敢打包票你也会一喝上瘾。」
「我没那么好骗。」阳炎说着说着,手竟然再度发动搬运车/伞柄顿时打过来=自我矛盾——坦率一点!你会后悔的!形同神之声的真心话,认同接受对方好意才是当前正确的选择。「——不过,难得长官请客,身为下属的我当然不会不赏脸。」
少女拐弯抹角答应了对方,连自己在说啥都不晓得——下了搬运车/重新将阳伞收好,挺着服饰夸张并印有愚蠢假刺青的身子堂而皇之、毫不遮掩地走进男子。
她一面遭受两人在海滩以上紧紧贴合的妄想袭击,一面将对方递过来的折叠小躺椅摊平落坐——接过已开瓶的酒/对方又递上瓶子/咦?干嘛?才这么一想,瓶口已响起「锵!」清脆的碰撞声——霎时对于自己没能及时跟上对方反应悔恨不已,但见到米海尔好玩更甚于好喝似的摇了摇瓶身,又被那一如往常未加修饰且机械化、随性而清爽,微妙地让人感到沉静的态度给拯救了。
「这里热得不象话,荷兰却下起倾盆大雨,量躲到全国都快灭顶了。是否一句气候异常就能解释我不知道,但事实上我也想不到别的说词了。」
「是啊。」阳炎觉得自己像不断错过时机的乌龙阻击手——没露出娇媚无比的微笑、没摆出模特儿姿势、没搬出小恶魔的态度=宣传力岂止是零,都降成负值了。她大胆喝了一口/差点连口香糖也一并吞下去/强忍住不喷出来——才勉强道出无趣的感想。「很冰。」
「这是日本风格冰法。跟这边不同,他们会将啤酒放进冰箱以度过炎炎夏日。」
「中队长这身打扮也是日本风格?」少女边说边对眼前犹如青铜像的健美躯体垂涎不已/移开目光/脸蛋莫名红了/摇了摇瓶身以转移注意力。
「这是日本的民族服装,叫【甚兵卫】(注:一种短袖或七分袖的短外套)。夏天穿很凉快。」
这人还真是喜欢日本。让人不禁佩服起他。「那个游戏也是?」
「这是日本版的西洋棋。有别于我们的版本,可以使用抢自敌人的俘虏攻城略地。」
整齐排在棋格上的木制棋子——全部都刻有笔划复杂的汉子/净是看不懂的字/近在眼前的男人却像是远在天边。
他突然有股冲动想缩短彼此的距离,死命抓住两人唯一确实的联系。
「里头没有【中】这个字。」阻击手的象征——想强调自己收过那个。
「那是别的游戏在用的,四个人才能玩的那个。」
「这种的一个人也能玩吗?」
「在特定状况下,这是一种训练思考正确步骤的方法。难度比猜字游戏还要高。」
「好像很有趣。」尽管棋子刻的字阳炎一个都看不懂/想培养兴趣也很难——对方喜欢的、对方擅长的。她统统都想要了解。「我学得会吗?」
「就连我都学会了。规则还好,了解汉字的意思比较花时间。」米海尔的笑容是乎在说:别太勉强。「你会下西洋棋吗?」
「会。」而且以前很爱下——自从父亲的来复枪走火射穿她的脊椎之后,到父亲死于同一把来复枪为止。「但我有好一阵子没下了。」
「那我们来说正好。再过不久就可以用午餐下注了。」
「我还欠你一顿大餐。」
「你的心意真令人感动啊,阻击手。」笑容像是在说:我没有忘,请放心。「我正想找一天带你到年轻队员的月薪负担得起的店家哩。干脆再一次分胜负,找家会变成月光族的店消费好了。」
「正合我意。」总算浮现了自然的笑意——带点挑战的感觉、回复本性的笑容——落寞感也因此涌上心头。「要是我赢了,就是平手喔?」
「别太小看我。好歹我那群部下全都欠我一票赌债。」
但你也不打算催讨吧?忍不住想这么回他。
事实就是欠人情不如做人情来得轻松——阳炎这才发现自己能给予对方的少得可怜。
眼前男性人生的厚度•重量•神圣感——全部都离他好遥远。
某天听闻的过去——昔日的伙伴——玷污了来复枪的米海尔——这个人可能射杀过小孩模样的天使一事。
她都想知道——却找不到能够踏进对方心灵深处的力量。
在找到之前,忍不住想诘问对方。
——若是我手中没有来复枪,你眼中还会有我吗?
这是「她」的声音。
在内心难以抗拒之处冷不防响起的低语。
偏偏没有当面询问的勇气——光想象答案都觉得恐怖。
——除了扣扳机,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你的目光?
「她」无时无刻都想问,想得不得了。
明明只要待在身边就满足了——明明不只喜欢对方,也渐渐喜欢上那样做的自己。深怕会破坏那样的幸福——说不定「她」就是故意想搞破坏。
无线电忽然嘎嘎作响——防窃听装置启动的噪音=副长的声音。
《现场待命的中队听令。目标在机场采取行动了,全员准备出击。》
米海尔迅速抓起麦克风。「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