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一扇门,害自己被深不见底的倦意包围。
忍不住归咎于害自己吓到、当时表情可以去拍恐怖片的吹雪。
想找人抱怨,对方人正在六楼医疗楼层进行全套精密检查。
拨专线电话询问=白搭。医护人员不会透露病人的状况——只知道目前仍未恢复意识。
联线官(Chorus)——绝对不用在杀人现场出勤、受到严密的安全保护、而且升官管道畅通,与自己的立场截然不同。照理说应该是这样。然而——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没有答案的思考,促使恐怖——焦躁——忧郁等内心的旋转木马前进。
敲门声响起——门冷不防被打开=阳炎。「妳连晚餐前也在准备大考?妳就那么想放弃现在这个收入比照大人的高所得工作?不过瞧妳的表情可不像这么一回事。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说出来会畅快许多。」
「想打听在普拉特发生了什么事就直说,蠢章鱼。」冷冷地。
「发生了什么事?」「啪」地吹爆泡泡糖、坐在床上——似乎既兴奋又期待。「妳是怎么让那位楚楚可怜的纯情少年鼻血直流昏死过去的?」
「我只不过捏住他的鼻子让他吞三次口水。」
「……那是共济会(Freemason)的仪式吗?」(注:18世纪初于英国伦教成立的国际性友爱团体。主张超越种族、阶级、国家,爱好和平的世界大同主义)
「是打嗝啦。」嗤之以鼻。
「喔~我所知道的妙招,是把头抬高,让喉咙呈垂直状态,再用吸管喝举高过脸的杯水。」
「听来像是忍者的修行。」毫无笑意。「倒是妳,妳跟那位中队长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没。我们只是一道逛街、陪他买钓具、再让他请了杯卡布奇诺。此外我也得知了他另一个嗜好是搜藏古籍。我们约好下次一起去国家图书馆(Prunksaal)。」
「哦——」
「附带一提,我在梦中早已与他约会好几次,却怎么也没进展。」
「是哦。」
「他有女友了。之前他受伤时,我看过那女人随侍在侧。」
「哦。」
「妳好冷淡吶,小队长。安慰我一下会少一块肉吗?」阳炎突然欺上来抱住她——凉月以手肘回顶。「谁理妳。要安慰找夕雾去,蠢章鱼。」
「夕雾正忙着用那具坏掉的电话跟天国的妈妈讲电话。」重新坐好——迅速回复淡淡的表情。「妳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惊讶——其实拜伙伴来房间打扰之赐,心情的乌云也奇妙地远离了,尽管如此,她还是一丝谢意都没表态。
忽然又心事重重地开口:
「……妳还记得第一次因公杀人的事吗?」
「不记得了。」阳炎一副妳现在问这个干嘛的表情。「听说为了避免留下精神创伤,我们都用过人格改变程序。好让心灵适应危险的环境以彻底执行任务。」
「那个程序目前还在使用吗?」
「没有了吧。我们大伙在初期阶段只用过两次,听说后来发现程序有缺陷就停用了。」
「只用了两次,我们就变得杀人不眨眼了?还是说,我们天生都具有那样的素质?」
「或许吧。最起码我们待在<儿童工厂(Kinderwerk)>时都接受过适性测验,也通过了。」
探索儿童心理的测验——当中最直接的一种。以非常写实的计算机动画重现车祸=让他们观看幸福美满的夫妇与婴孩被辗成纷飞肉末的瞬间。
有的孩童当场晕厥/有的孩童呕吐不止/更有孩童因为惊吓过度而丧失了记忆——当中有三名孩童的反应异于常人。
凉月=咯咯发笑。阳炎=完全面无表情。夕雾=高唱吓一跳&车祸SONG。
忆起当时的影片——讽刺的笑容。「被辗成肉末的人算什么。活在人世的人远比没有任何痛苦就走了的他们更重要——」
磅!房门突然被打开,夕雾登场。「今天的晚餐菜色是什么呢!——夕雾想吃红通通的韩式凉拌生牛肉!」
神情微妙的凉月+阳炎。「……发言拜托看一下场合,夕雾。」「妳害我想象到了。」
夕雾=愣住——头上传来声响=全馆广播。『各队部队长注意,请于2000时在201会议室集合。重复一次。各队部队长——』
「真受不了。趁现在去用餐吧。」凉月——暂时放下玛丽亚来电通知的期待=与两名伙伴一起去餐厅。
晚间八点——总部大厦二十二楼=某间会议室。队长级人物简报会议。
完全看不到餐后的悠闲气息——只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凉月脸上毫无表情、漆黑得让人联想到黑咖啡(Mocha)的眼眸盈满深切的苦涩。
「过去四周以来,MPB独自研拟因应生化恐怖活动的对策,征召了部分志愿参加的通讯分析官进行演习。任务是透过网络学习与执行电子战术。」
讲台上=MPB副长法兰兹-利根-艾尔哈特——高瘦身躯/菁英风银边眼镜/队上首届一指的智者=人称『蜘蛛网法兰兹』的宣布。
旁边=稳如泰山的大队长奥古斯特-天龙-科尔——盘石般的躯体/比枪口更不留情的眼神/不管是案发时或会议中均很少发言=人称『沉默的奥古斯特』的目光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