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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唐突终止的影像。
快递工作——「我前一个快递员不在了」——是夕雾将他的身体化成了血沼。
鹰勾鼻男人在夕雾面前取走了这卷影带。在很深又很黑的地下。
自动播放——手反射性关掉。
妄想——染血的花园/染血的彩虹/染血的少年与少女/响彻大地的虚无歌声。
记忆——与血一起苏醒。
夕雾=比凉月与阳炎早一步「毕业」——从<儿童工厂(Kinderwerk)>到别的训练设施。
在那里遇见的少年——许多回忆早巳忘却——还是有部分留下了。
歌——少年想要的。夕雾唱过的。为了即将赴沙场的少年,衷心祈求能再相见。
愿望——对夕雾而言是必要的,一度放弃了的。而少年送给了她。
万一少年出了什么事——他的心与生命也会在夕雾的体内继续活下去。
肚脐下方的部位——温暖的什么。
夕雾第三个想要的东西。肉体的损伤=幼少时期因为机能低落而进行透析治疗。
「然而就连那个痕迹也消除得无影无踪了」=感情与物质——随之转移的心——移植。
忽然有吵闹的铃声响起——电话。
动作迟缓地看着——虚软垂下的双手/连拿起话筒的力气都没有。
铃声停了——切换到录音机=播放语音。
响起的人声。『——夕雾小姐?』
夕雾没有动——只是凝视着电话。
『妳在对吧……夕雾小姐。是我,白露。妳为我配唱的CD做好了。我很想亲手交给妳,可惜有工作走不开。我刚才送到妳住的建筑物去了。如果可以,妳能不能现在到公园来?我们再一起唱歌吧。我一直很喜——』
录音时间到,人声中断。
下意识地抓起话筒接听——知道电话已经断线。
放下话筒。手直发抖——两眼蒙上薄薄的泪膜。
奇妙的感觉=希望与绝望搅在一起的感觉/呕吐感——不明白自己的心。
缓缓站起身。
「咚咚」。「敲响鞋跟」——虚弱地。
只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第三十四区(Himberg)——仍在封锁状态的机构大厅=并排坐在长椅上的凉月+神父。
「伴随强力武装急遽进行的人格改变程序,心理开发部门称之为摇篮状态。是指心在摇篮中充满安适感的意思。」
「安适感……?」
「是的。与为了回避心灵创伤而让心的一部分当护盾的『替身』不同,『摇篮』能让心灵本身沉睡。」
「就像多重人格分裂者那样?」
「人格并没有分裂。摇篮也就是所谓的冥想状态,不会对心灵本身造成伤害。只是自他的分别会变得暧昧不清,敌我双方的分别也会混淆。」
「原来我是因为『心情变好』……才『狙杀伙伴』?」凉月——对神父心存敬意,表情同时也变得严肃。「听起来跟毒品好像……」
「妳没有做出杀害伙伴的行为,凉月。」神父——态度温和,像是要安抚对方的感情。「今后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人格改变程序停用之后,妳们的心灵就被施以各式各样的后续辅导。没有那么容易就产生替身,也不会任由心灵在摇篮里沉睡。就算真的发生了,也有让妳回复正常的方法。」
「我真的不会……变得不正常?」活像是小朋友的口吻——硬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要妳保有现在这颗心长大的话。」微笑——任重道远的男人温柔的一面。
吸了吸鼻涕——挤出仅存的一丁点勇气与力气点点头。
「请告诉我名字。死于那次伙伴互残的公安特甲儿童的名字。」
神父平静地告诉了她。
「皇-安洁拉-华尔、萤-海伦-特劳贝尔。」
「有她们的墓吗?」
「有暂设的墓碑,但没有遗体。她们在那次激烈对战后就下落不明。但是由那时的损伤来看,应该是死了。」
「没找到遗体的话,也可能活着啰?」
「……有时候,我也会那么觉得。」
凉月站起身——头低低的,像是要遮掩红通通的眼睛与鼻子,正要跟神父道谢时。
无线电(犬笛)在脑内炸开——阳炎的吶喊。
『夕雾跟敌人在一起!!马上赶往普拉特公园,凉月!!』
第二行政(Leopoldstadt)区——普拉特公园。
大家都去参加游乐园活动+教堂弥撒了——路上行人稀少、表演者也只剩寥寥数人。
闲静的日本庭园——那里只有演奏小提琴的少年。
夕雾脑中闪烁不定的事物——紧急通讯的信号=但是夕雾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