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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是满怕的。」坦承——锐利如刀刃的目光射向对方。「可是,结局又有什么不同?开枪会打死人,用刀也会捅死人,用砖瓦敲打一样会死人。核弹也不过是比较『夸张』的杀人手法。而且还不是那些走投无路拿枪乱扫射的笨蛋,是『头脑就好得不象话的人』做出来的呢?这世上若有几万颗那种东西,才更教人胆颤心惊吧?」
尤里——下颚微微上下动了动。「而且还会成为资本主义下的热销商品。」
解除车锁——尤里坐上车/凉月打开车门,回头看着军用机体。
「你还能动的话就跟上来。让你开一次枪试试,就会明白那种事有多没意义。」
『解读为申请支持。』含糊不清——起身。『跟随小凉。』
车子驶离——带着吱嘎作响摇摇晃晃的机体,载着易碎品们离开了森林。
伍
百万城邦第十七行政区(Dobling)——业已地狱化,俨然成为「货真价实、不折不扣战场」的净水场周边。
一面受到「货真价实」、莫可奈何的无力感侵袭,一面又处在「不折不扣」难以言喻的状况下,阳炎设法从三楼逃生梯跳到地上。
抱着来复枪躲进土墙遮蔽处,/心想:塞浦路斯、车臣或是卢安达等纷争地带的城市大概都是这样吧。无处可逃,也不知道墙壁何时会被击破——才这么想的当儿,刚才待过的大楼三楼就被火箭弹爆破,混凝土碎片从头上如雨点般狂落。
话说回来,这里可是百万城邦,好歹也是个先进国家。「饶了我吧,我受够了。」
哭丧着脸躲在被车辆冲撞而崩塌的土墙隙缝架好来复枪,照着米海尔的吩咐,努力掌握敌人的正确位置时——
笼罩着烈火、浓烟、催泪弹瓦斯的当中,以猛烈速度飞出的彩光——紫.青.黄。
——又来了。另一个部队的「空飞型特甲儿童」。
连确认其模样的余裕都没有,彩光便瞬间消失了——说是强心剂,不如说更因他们意识到自己正陷于莫可奈何的状态,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窜升。
怒火压下了无力感,就在原本的冷静自持逐渐恢复之际,扫射音突然传来。
听得不是很清楚——地面某处发生了激烈的枪击战。
在「地下」——刚才那群会飞的人在地上地下来回穿梭,驱逐敌人。
可恶,振作点呀妳。阳炎莫名燃起对抗意识——察觉到自己甚至还没请求机甲化。
忽然传来无线通讯:『红犬(Rot),待命地点遭到破坏,没事吧?』
『还活着。』摇摇头,甩落混凝土的粉尘。『敌人在哪里?』
『真想不到小姐妳会说这种话。』
心惊——我让他失望了吗/慌忙找借口辩解。『因为——』
『刚刚还在眼前的建筑物,现在就看不见了吗?好厉害的迷路小孩。』
米海尔想使自己冷静下来的意图,她感受到了。
实际上,他的声音与言语也让她回过神,猛然想起那件事。
没错——我方直到刚才还包围着「敌人」=「自己该射击的对手」。
『没必要连妳都陪着敌人自欺欺人。从妳后方探出头的敌人,我会给予适当的招待。用妳的眼睛与来复枪,送「那里」的敌人进入死亡线(KillZone)。』
净水场——好战的修罗们高挂起国旗。
『了解(ja)。』猎犬的应答——接收到可靠的猎人指令后,旋即跃起。
执行传送/瞬间机甲化——随着与右臂一体化的来复枪在火焰中狂奔=跳跃。
沿着遭受破坏的大楼墙壁来到三楼——以完全恢复正常的清醒脑袋确认采测信息。
净水场的建筑物——从射击孔伸出来的来福枪,不管戏状多么激烈都没有乱枪扫射,聚精会神瞄准后再射击。一群强韧的勇者——虽然跟他们没有任何仇恨,然而要在这座城市握着来福一枪,就必须要有面对「我本人」的体悟。
带着来到胸中的刀刃般虚无感(nihil),解除扳机与击锤之间的连结——轰隆一声射出的子弹,贯穿火焰与浓烟、穿过射击孔细小的缝隙,轰爆手持来复枪的男人的头。紧接着又一个,再一个,方才的无力感与混乱有如谎言一般,藉由缜密又精确的清查,陆续击中以净水场代替炮塔的那班人。
跳跃——疾奔在枪击声比起先前少了很多的街道上,跨过被射成蜂窝的装甲巡逻警车,逼近净水场。看到欲进入该区的BVT部队在大门口受到炽烈的抵抗,从远距离开了两、三枪予以支援。忽然发现——从地上全力直奔逼近目标物是小队长爱好的突击作风,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作风——欲速则不达=探测这一带/找寻深入地下的入口/混凝土盖的昔日地下运河出入口——大门洞开。
刚才空飞的彩光好像也是从这样的地下入口飞进飞出迎击敌人——心想不能射错自己人,冲入黑暗中。
混凝土台阶——震耳欲聋的枪声/事前探测=分析是敌是友/在何方、有多少人、枪战多激烈,一一掌握住——进到通道狂奔/参照复杂交错的地下道数据,拐了好几个弯,来到相当大的通道,单脚跨进下水道里,展开犹如西部的快枪射击。
又长又大的来复枪发射出的子弹正面击倒约莫两百公尺外、正朝这边过来的数名敌人。经过沉尸于下水道的他们身边,冲进另一条通道,以机甲化的膝盖在混凝土地上滑行,迅速转换成单膝跪姿。
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