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之猋II 一卷全

—但凉月内心的恐惧是零/有的只是120%的愤怒。

  「了解(ja)。」

  结束通讯——行李留在原地,浑身散发锐利小刀般的腾腾杀气,离开屋子。

  叁

  百万城第十九行政区(Dobling)——地下下水道一角。

  男人皱着眉头忍受身旁流动的污水臭味,一面朝阴暗的混凝土洞窟前进。被太阳晒黑的褐色皮肤/粗犷的五宫/宛如蕴藏着闇冥的黑眸/理得极短的黑发/紧抿的嘴唇/像鞭子般紧绷有弹性的身躯/全身上下毫无矫饰的铁灰色穿着——背上有一把硕长的来复枪。

  腰间带着最新的测距仪与瞄准器/保养得当的军用皮靴/多功能型腕表/手持细如铅笔却能照亮大范围的特殊手电筒,大步迈前的姿态,散发出的气息与其说像现代的狙击手,不如说更像翻山越岭追逐野兽的古代猎人。

  通道处处都做了记号——用特定光源照射就会浮现的文字=「PRINCIP」。

  昔日扣下扳机发射子弹,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青年名字=普林西普。

  循着文字前进——最后来到尽头一扇生锈的门。脚步毫不迟疑,推开门扉。

  光——设置于地底的照明设备/沙发/地毯/挂钟/餐桌/日用品/观叶植物。

  宛如高级饭店的豪华大厅。

  「你可回来了!欢迎我们的武士——赤鹿.佐脇荣归!」

  爽朗的欢呼声——矮壮的人影=银色防护服。

  「……有辐射能外泄吗?特拉克尔。」

  男人——狐疑、仿佛能无情舍弃全世界事物的声调。

  「哎呀呀,赤鹿,我还是希望你叫我特拉克尔叔叔。」

  取下头盔——目光炯炯的绿眸/形同特征的鹰勾鼻/秃头/穿着有如待会就要出发去月球的厚实防护服。

  「好歹是处理辐射性物质的工作,穿上过过干瘾也不错。满心以为你会慌张的,看样子是没有,害我有一点点遗憾。」

  直接穿着防护服坐在沙发上——戴着厚实的手套,灵活拿起餐桌上的杯子。

  「我被施打过大量减轻辐射暴露伤害的阻抗剂。你居然穿得住那种衣服还比较让我吃惊。」

  与特拉克尔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拿起准备好的杯子/像在喝白开水一样,一口气喝干冒着热气的咖啡。

  「哎呀呀。」特拉克尔——感到有趣的神情。「武士似乎在生闷气啊。是因为日本人同胞一齐切腹,触动了你的感伤神经吗?」

  「不是。那群人不过是用完就丢的棋子,有够被动的。一成为难民立刻就忘了自己国家做过的事,只会哭喊不要恃强欺弱,问题是有谁听进去了吗?」

  「哦——不过跟平常相较起来人数是多了些,多少总有点感伤吧?」

  「奎师纳被狙击手干掉了。」

  低语——以拿饭碗的姿势将杯子放回桌上。

  「我跟这都市八字不合,而且运势越来越差。以前在森林里射中孩童时失去了第一个搭檔,在那之前又和愚蠢的91l游戏有所牵扯。这次<沙漠劲旅>的成员又被杀。」

  「森林?哦~你说『医师狙击案』啊。」笑瞇瞇的特拉克尔——聊到往事就心花朵朵开。

  「那之前的『劫机事件』也做得很不错。奥地利政府决定将客机击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管怎么说,亲眼目睹自己生长的国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回忆自然特别深刻啰?而且每起事件都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留下『影响深远的种子』。」

  「跟我无关。这种鬼地方快快用核弹炸掉最好。」

  下意识地玩弄起胸前的某个东西——除了实用没有其它优点的无机质服装,只有那个堪称为饰品的东西从脖子垂吊下来。

  好像是某种方块——白色表面有着红色文字。

  「中」。

  特拉克尔的绿眸饶富兴味地凝视着那个字。「是啊,不过这座城市消失后,我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感伤吧——」

  里面忽然传出脚步声——夹杂着吵吵嚷嚷的讲话声/鱼贯而出的人影。

  「真素的,受不了耶,理察。还素说,该叫你特拉克尔鼠叔?」

  仪容整齐的老婆婆——以听不出来自哪里的口音连珠炮似的发言。

  「千辛万苦到手低拖车那么青菜就丢掉,无那个紧伤脑筋咧。」

  老婆婆身后跟了一群人——老妇/妇人/妙龄女郎/少女/女童。清一色全是女性——全都有着雕像般的深邃五官/予人印象深刻的艳丽容貌.体态.举止动作。

  「哎呀呀,玛吉露妲婆婆。」特拉克尔——露出伤脑筋的笑容,摇摇头。「拜托,务必叫我特拉克尔叔叔。关于拖车,妳真的不用操心。我不是说了吗?普林西普公司会再提供更配得上<塔夫塔>,性能更高且不会受到俄罗斯电子追踪污染的拖车。」

  「啥米咧?用泥棉低不如偶棉自己组装。泥信得过偶棉吧?特拉克尔鼠叔?」

  「当然当然。从选零件到车内控管程序的安装,全都交由妳们打理。我会在国境附近备好同款的拖车,妳们就先用那个改装。」

  「那揪好啦。」老婆婆频频点头称是。「偶棉设计低东西,核子炸裂机率口素高达九九九九啪呦。那揪这样啦,拜拜、Dan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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