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之猋II 一卷全

存者。

  百万城邦第二十三行政区(Liesing)——再度开发的结果,成了新建的宗教设施密集矗立的地区。

  另一组特搜部队掌握的重要证人——维也纳大学的日本人数授。

  他是让涉及恐怖行动的日本人在入国之际得以取得签证的保证人——主动提供情报。

  与犯罪声明中素颜曝光的今村容子是叔侄关系——受她所托,几个月前也担任她的保证人/丝毫不知她是<寄望之会>的一员/对于原子炉一事亦毫无所悉。

  「她是相当优秀的文化人类学者,对于各国的文化都感同身受。」

  现在成了率领切腹部队的女斗士——这次的包围行动就是针对她。

  受到文化托管的日本宗教建筑物——宛如朱门/白砾/石阶/复杂的格子状木板与梁柱集合体的圣殿/一般都是具有「永续性」的石造建筑优先被指定为国家级古迹,这栋纯木造的日式建筑堪称特例。

  巨大石碑上刻有密密麻麻的无数汉字名——与国家一同阵亡的一小部分人士。

  像是写了建筑物名称的石柱——文字过于复杂,无法解读。简直就像是一刀没砍断的脖子上留下的伤痕。

  特搜部队带头先攻——沉默中摆好的完美包围阵式/隐密至极/在数街区之外集合的是后攻部队/救护车/防疫车/危机处理班。

  挂心因素——直到半夜仍高挂晴空放光明的皎洁明月。

  青白色月光让避开该建筑腹地内灯火移动的人影容易被发现。

  抱着来复枪的米海尔——稀有的机敏与强悍两者兼备的现场指挥官。

  遵从指示的阳炎——跟在米海尔之后,与数名队员从西侧侵入腹地之内。

  途经庭院时,在树木的枝头上发现一小朵孤芳自赏的花。

  变成花房的花苞——早先吹落的片片花瓣。

  樱花——据说是日本人最喜爱的花。

  像是某人掉落的珠泪,微微渗了点血的花——阳炎的杂感=抑或是感伤。

  攻占耸立在本殿后方、类似仓库的建筑物,作为对圣殿发动狙击的地点。

  仓库里——闪闪发亮的木制物体=祭礼用的巨大人力彩车。

  以及用塑料布盖住的东西。

  一名队员将塑料布掀开,露出了男女老幼堆栈的尸体。

  恐怕是住在这个建筑物及其周边的日本人移民。

  一小部分的激进派需要活动据点以达到愚蠢的目的,不顾这几组家庭千辛万苦才获得这个国家的居留权,残忍地杀掉他们。

  借着从格状木材缝隙射入的月光,看着发出青白色光芒的孩童逐渐腐烂的手,阳炎感受到激烈的混乱。

  这是什么?这里是非洲的纷争地带吗?还是受到文化托管的传统虐杀现场?

  这是为了闪躲心灵外伤(精神创伤)发出的棘波,自欺欺人的解释——内心拚命想出的合理答案。

  没错——「在日本肯定也有像卢安达的胡图族与图西族那样的,像是本田族与丰田族、松下族与新力族等因为部族至上主义而发动的抗争,对彼此都恨之入骨。」——一定是这样,错不了的。

  然而——几十分钟后,包围完毕的精锐发动充满怒气与使命感的攻坚,踢开了所谓「圣殿入口」的入口。因为是木造用不上突破用炸药,迅速镇压所有房间,看着剩没多少抵抗力、化为辐射曝害者的活死尸武装犯接二连三被射杀.逮捕,思索着他们与被放在仓库的那堆死者之间到底有何族群上的不同,「完全」分不出来。

  阳炎咀嚼/吹大/吞回泡泡糖,专心致力于沉静心跳,在全是尸体的仓库屋檐上专心持续来复枪的击发准备。敌人太过脆弱,别说是传送特甲了,甚至连狙击敌人的必要性都找不到,最后是在构筑成外墙的薄门板几全被踏倒、点了淡淡灯光的圣殿大厅,瞧见了前面提过的女斗士。阳炎透过狙击镜,紧盯着身穿纯白的和服端坐着的她。

  端正如仪、气质高尚的姿态——可恶,那是尸衣。当下就明白了。

  毕竟不管是哪一国的人,唯有做好赴死准备时,才会穿白色服装吧?

  她以为只要下定必死的决心,即使让无辜的孩童当人肉炸弹,也能以清白的无罪之身去到那个世界吗?

  与其说是怒气高涨,不如说是被某种无止境的哀凄进占的阳炎,身体无意识地将准星瞄准女人的手。

  然后,四面八方均有枪口瞄准着的女斗士,理所当然地从腰带拔出短刀,朝自己的喉头刺进的剎那,阳炎那天终于有种找到了自己该射击的标靶物的感觉。

  一如字面所示的一瞬间,带着虚无的寂静扣下了扳机。

  枪声——声波抵达对方差不多半秒前,循若缜密精算过的轨道飞来的子弹,命中短剑击碎刀刃、穿过圣殿地板形成黑色弹痕。

  刀刃的碎片盛大地飞舞,当然不致于损伤人命。

  被弹飞的短刀——又是白得令人厌恶的白木柄。

  讨厌的预感袭来。即刻制伏女人的队员们,其无线通讯证实了那个预感。

  『怎么会这样?她身受重伤。』

  「大部分最后都会自己划破喉咙,或是请别人帮忙斩首。」

  被解开的腰带——纯白和服的腹部一带染成了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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