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之猋II 一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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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她的心情好比头一次下水、进到冰冷游泳池的孩童那般恐惧。

  地下仓库——呻吟声不绝于耳。

  盘问——很明显是伴随着剧痛的审问。

  或者「那个」该叫作拷问?但凉月毫无下楼确认的意愿。不单是因为会看见不想看的事物,也因为一旦去到地下室,就无法摆脱帮忙执行了「那个」的立场。

  对于不苟同集体欺负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因此内心产生抗拒:「那又不是我的工作,谁要去瞠那场浑水啊,去你妈的!」等乱七八糟的心头火、再这样下去重要的情报会被尤里独占的挂心与悬念、不想被看穿自己的双脚其实在发抖的固执,像是彼此绝对无法融合的水彩,各自主张各自的特色。

  但在她将抽完的烟蒂丢进水槽时,也决定丢弃搅成一团乱的心绪,下楼偷看一下。

  某种思考中止——「拷问你的人不是我,别怪我」。

  在勉强清出的心灵空白流入新的感情之前,命令自己前进——步下楼梯。

  再逼真不过的声音迎面袭来——那是听者鼓膜均会烤焦般的痛苦呻吟。

  啊啊~可恶~饶了我吧,我不想看啊——

  在嫌恶的念头伴随下——「那个」映入眼帘。

  大量汗水、鼻血与混杂白沫的唾液直流,被脱得精光的巨汉站在椅子上,像稻草人般伸直双手提着绳子吊着的水桶。

  嘴巴塞着的布——恐怕就是巨汉穿过的四角裤。

  活像是吃布的平衡玩偶人。

  右侧水桶放入一包包用塑料包装的白色物体=大概是麻药之类的。

  左侧水桶放入一捆捆塑料包装的纸钞=许多国家的纸币。

  赫尔岑找到藏在仓库里的违禁品,放入某个水桶中,全裸巨汉一旦承受不了该桶的重量往右或向左倾斜时,约瑟夫就会像教师处罚没规矩的孩子般表情严肃,用来复枪的枪托朝平衡玩偶人的脚趾头敲下去。

  闷闷的悲鸣——变红的脚趾头渗出的鲜血沿着椅子边缘滴下来。

  尤里默默凝视着男人——赫尔岑一面将钱跟物品分别放进水桶里,一面看着男人光裸的臀部与性器,以嘲笑的口吻说了些俄语。

  在非常下流的坏话之问,还夹杂了「想反驳就吐掉嘴里的布啊」、「太痛苦就吞下那肮脏的内裤噎死还干脆点」之类的话语。

  想那男人是多么威武的巨汉,又一脸严厉,们现在却落得如此悲惨,不管之前拥有多少尊严都毫无意义了。

  在那里的,只是个值得骄傲的东西都被连根拔除,悲惨得无以复加的男人。

  凉月直率的感想——好像在看伊拉克战争时美军虐待俘虏的影片。

  说是实境上演更恰当。

  不仅是使用肢体暴力,还给予形同宣告「你这家伙没资格拥有自尊」般不讲情理的精神打击,将对方原本拥有的、人类与生俱来的某种东西践踏得荡然无存的景象。

  顿时想起了虐待战俘的新闻中,曾经报导过美国备有二十几套这一类的「逼供术」。俄罗斯与其它国家肯定或多或少也备有类似的审讯技巧。

  跟在都市一角重复上演的血沬横飞枪战截然不同——违反任何国际法,明知「残酷对待俘虏」不对仍照做不误的景象,就在眼前。

  在阴暗的地下室反复上演充满热气的异样光景,宛如五脏六腑一同扭转的冲击袭来,一句再人性不过的话:「放过他吧,太可怜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尤里只是看了看手表,用俄语下了某种命令。

  只见约瑟夫将来复枪扛在肩上,手枪抵着男人的头命他从椅子上下来、蹲着。

  很快的,咬着布的男人嘴角喷出了哀鸣与口水。

  在脚趾被敲破的状态下,两手提着水桶半蹲、被迫承受全身重量的脚掌到底会痛成怎样,实在是难以想象。

  尤里——以不带一丝感情的口吻下指示=俄语。赫尔岑拿走男人左右手的水桶。

  约瑟夫将枪口抵住对方——男人颤抖了起来,全身冒汗,举起了右手。

  握手的姿势。

  尤里缓缓拿掉右手的黑色手套。

  凉月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顿时觉得脚都快站不住了。

  简直像是突然发生地震——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优秀的机械化义足牢牢地站稳脚步、支撑住身体。

  但凉月仍然感觉眼前天摇地动。

  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像是只有自己站在溶化了的地板上。

  约瑟夫与赫尔岑也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搞不好,那个悲惨的男人也察觉到了。

  尤里以机械手握住男人的右手,咬着布的男人口中逸出家畜般尖锐的惨叫——发生休克症状=脸色苍白如纸。

  变化仍以近乎残酷的缓慢速度进行中。

  差不多在慢慢抽完一根烟的时间之后——

  某种熏烟的臭味——从机械与肉身的隙缝中飘出一、两缕细烟,就像男人的魂魄从手部被抽离一样。

  「滋嘶滋嘶」的烧烤声——「劈哩啪啦」的皮开肉绽声——指甲因受热而「啪滋啪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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