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盯着内部装潢看——像是父亲叫她看才勉强应付一下=朝厨房一瞥。
料理台对面有两名厨师斗面貌凶恶的巨汉——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厨房深处。
「生擒那个,其它八名统统不用管。」
『部署完毕。』约瑟夫——以德语进行无线通讯=植入尤里颚骨的通讯机/凉月的通讯机,调整成统一的频率各自收讯。
「做好掏枪的准备。」尤里——早就看透自己的怀里藏了把枪。
「我不打算用枪。」绷着脸。
「类似这样的逮捕行动,事前准备起码需要四十八小时。」当小鬼的胡言乱语如面包屑般轻轻撢开,径自改变话题:「现在必须在十五分钟内完成行动。因此『事先已放出我们会到来的消息』,『敌人受到引诱发出的攻击就要来了』。」
猛然听到这件事,凉月瞠目结舌。前来点菜的侍者——「两手放在背后」。
尤里无声无息地以流畅的动作站起身——机械化右手抓住应该有二十公斤重的餐桌一端轻轻抛出,以自然得像在打招呼的动作扣下不知何时从怀里掏出的漆黑军用手枪扳机。
窥探着这边的那五人被突然飞来的餐桌撞上,一人被正面直击、连同隔壁的一人也被撞到墙上二人半蹲向后仰,两人趴下去拔枪。
双手握住手枪打算对准这边的侍者脸上中了两发子弹,连自己在死前是否扣下了扳机都无法得知,就被送上死路。对面戴着白色厨师帽的两人,正打算将霰弹枪的枪身搁上料理台。
搞什么鬼!行动前先讲一下会死吗,混帐——!!
像是满心以为有顿晚餐,却冷不防被丢进斗技场的斗鸡般怒发冲「冠」,趁着火气拔枪迅速单膝跪立。
若是发出紧急申请或中了敌人一击,特甲就会自动连上主服务器——但是,若为了把握从申请到传送约两秒钟的空白而从敌群退开,或是不顾尤里的事前提醒而中弹,肯定会被看扁,于是果敢地朝向应当会最先扣下扳机、趴下身子的男人之一迅速执行两发点放。
使用枪械的能力是得到行使武力特权的最基本要求。姑且不论阳炎那能如精准的节拍器般、淡淡地反复完成远到不象话的远距射击能力;无法在准星瞄准了的标靶上正确开洞的特甲儿童,大概也只有吹雪了。
实力的见证——男人的额头被开了两个比邻的洞,脑浆爆裂,思考能力、运动能力以及生命同时遭到略夺。
差不多在同时,自后门闯入的约瑟夫与赫尔岑,从背后射杀两名厨师,永远取走对方扣下扳机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坐在已来到餐馆门口的通讯车前座,有着蓝眸的阿斯特洛夫从餐馆外面以装有消音器的强袭来复枪击出三连射——射杀了客座上握枪的一名男子。
好不容易才做好击发准备的一人,几乎在同时被尤里与凉月射杀。
踢飞挂有「休息中」牌子的门、冲进店里的足戴着墨镜隐藏机械双眼的瓦西里,以及得弯腰弓身才能钻进入口的长人伊凡,以快刀斩乱麻般的速射为两名残党的头部送上致命伤。
惊人的是,在一连串的枪击结束后,那张被丢出去的餐桌才终于发出很大的声响翻倒在地,那个声响远比枪声来得大多了。
若有零点零一秒没确认好彼此的动向,立刻就会演变成自相残杀的枪击战,结果却干脆俐落地结束了。厨房——传来枪枝殴打人体的闷响/闷闷的呻吟声/约瑟夫的说话声:「压制成功,逮捕到的目标在这里。」
仿佛觉得这种成果再当然不过,连点头称许都没有的尤里说:「瓦西里,拉下餐馆铁门,警察会在一小时后到。凉月,妳的射击表现很好。」
老大不高兴地装填子弹——收进怀里。「你是为了测试我会不会用枪?」
「我只是想知道妳好不好用。」面不改色——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废柴!「Встречаютпоодёжке,провожаютпоуму.」
又是俄语——凉月悻悻地回视对方。
「人都是看穿着决定接待,看才智决定如何送别——如此一来我的部下就不会有人以外表来评断妳了。约瑟夫,准备盘问。在厨房冒着热气的汤冷掉前把工作做完。」
工作=拘捕被来复枪枪托打得流鼻血的巨汉——带到餐馆内的地下仓库。
拉下铁门的餐馆——排成一列的尸体=档案核对完毕/用印有店名的餐巾覆盖在他们的脸上。在马路放置印有电力公司商标的立牌——「施工中,噪音预计一小时内会解除」。
通讯车——前座=将来复枪放在膝上的阿斯特洛夫。驾驶座=左颚下方至太阳穴有道L字伤疤的斐杰毫不松懈地握住方向盘,警戒待命中。
后门=摘下墨镜露出酷似夜视镜义眼的瓦西里,舀了点汤试味道=露出「味道真不错」的表情——毫不在意喷到锅里的溅血。
长人伊凡从地下室走上来,以观赏稀有动物般的眼光打量抽烟的凉月。
「奥地利的特甲儿童可以抽烟吗?」
坏坏一笑。「宪法也有明文规定喔。」
点头——取出雪茄,用厨房的瓦斯炉点燃=嘶噗嘶噗/细细品味。「尸体一腐败就会有臭味,不抽根烟的话根本受不了。而且这也能消除饥饿感,算是必需品。」
凉月倒是没想过香烟还有那种用途,敷衍地点点头响应。
「抽完后就得下去了,情报还是亲耳听到的好。」亲切的伊凡——一番吞云吐雾后,又吞下瓦西里喝过的汤=露出「还可以」的表情。
就算伊凡不说,凉月也知道该下去,但她就是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