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之猋II 一卷全


  「好的(ja),彼此觉得自在就好。」放开手——取出卡=印着俄语的大使馆通行证。「给妳。妳是什么人的证明,自由出入这栋建筑物的工具。可是只有两天,过了就得再准备新的。有点麻烦呢,这个工具。」

  「我明白了。」有点快被打败的感觉,赶紧点点头——收下卡片/仿照「第一堂德语会话课」范本的对应:「谢谢你的好心帮忙。」

  「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漾开笑容——反倒更让人不安/朝自己招招手。「队友也一个个期待见到妳,拜托往这边走。虽然妳是一个人,请一个个跟我来。」

  「好。」虽然觉得意思怪怪的,还是跟了上去/穿过接待柜台/刷卡解除强化玻璃门的电子锁——被带到大使馆里面的员工宿舍。

  回廊——通往别馆的三楼。

  进入宽阔的房间——整个人傻住。

  墙边堆满密密麻麻的通讯器材/多台计算机/屏幕/主机板。

  占据一角的巨大桌子上摊着都市全区的地图,吊灯下的椅子排列得井然有序——对面墙上镶嵌有作战司令室装设的那种大型屏幕。

  四处堆放的来复枪枪盒/贴有武器弹药标签的箱子。

  宛如前线基地重现的空间——而且恰如约瑟夫所说,有一个个男人。

  「小姐到了。」约瑟夫为其介绍——用德语。「名叫凉月。」

  每个都像是士兵,拥有无穷体力、电流般的敏捷度与再大的苦痛都能承受的迟钝,三者齐备的男人们一齐朝凉月靠拢。

  「凉月~」自己的名字被胡子男拉长了语尾,手也被握住。「凉月~好名字。」

  「幸会,请多指教。」

  「我是赫尔岑,我会开枪喔。」温和的表情——看来似乎没有要自己举手投降的意思。「也会丢手榴弹。是士兵,大家都一样。」在场人士确实也不像是从事别的行业。

  一一自我介绍/握手——瓦西里、伊凡、彼德、尼可莱、阿斯特洛夫、梵尼亚、华希礼、沙俄札、斐杰。

  包括约瑟夫在内共十一名——凉月很努力将脸与名字拼凑在一块。姑且不论怪怪的倒装句,全体都能用德语与人交谈、意思还能通,这点着实惊人。况且大家会的不只德语,还会好几国语言的样子。大部分的人频频对着凉月说:「卡——哇伊」「大正妹」「请多指教」。

  介绍完一轮后,凉月又被带到另一间小而整洁的房间。「这里就是妳的地方。」约瑟夫亲切的说明,并且帮她将行李提进房内。

  再次回到大房间,赫尔岑倒了杯加入草莓果酱的俄罗斯红茶递给她,配上一小碟饼干——本以为自己被看扁了,结果好像不是。男人们各个拿起杯子优雅地啜饮。

  整个感觉活像是谨遵卡其色穿着规范(dresscode),且限定只有摔角选手才能参加的茶会。

  「能在如此棒的地方、跟如此可爱的朋友共事真好。」约瑟夫——「太好了、太好了!」不断称颂大伙的好运。「平常都是住帐篷,身上不是泥巴就是雨水,不然就是砂砾跟岩石,所到之处都是血。」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走路不用担心会踩到地雷真好。」嗯、嗯——大家频频点头称是。

  「啊——的确,那的确很好。」凉月也同意。

  和乐融融的气氛忽然改变了。

  尤里.史达林基中校进入室内——大伙无言地将杯子放回厨房,走向排好的椅子。机敏但不慌张,放杯盘时也没有发出「喀当」等碰撞声,动作迅速确实。就算那些杯子是快要爆炸的炸弹,相信他们也会以同样确实的动作进行处置。大伙紧绷着脸,却不见胆怯或不服的神色。

  充满机能性与人味的士兵们——凉月察觉到自己开始喜欢上这群拘谨有礼、活泼开朗又大无畏的士兵,最后也放下杯子走向座椅。

  后排有个空位——正想坐进去时,被站在正前方的尤里中校叫住:「凉月,请到前面来。」

  顺从——站在这群男人面前/被郑重介绍:

  「她是奥地利宪兵队派来支持的凉月.黛德丽.舒兹。」尤里——音量虽小,却有如发号施令般响亮/带有外语腔的流畅德语。「她自幼就接受肉体的机械化与高度训练,运用义肢已相当得心应手。她所隶属的小队战斗力之高,是执法单位里例外中的例外。拥有井井有条的强袭能力、迅速确实的战斗手法。在解救人质部队以及强制执行攻坚部队中,可以说是负责最危险部分的团队。其高度的能力值得免于训练与执行任务之外的琐碎事务,无须制作报告文书、收集情报、审判、管理业务,也不会遭到起诉,是完完全全的战斗员,跟我们同样是士兵。她身为国家重要文官对付恐怖主义的资产,被附加上『Чёрнаясобачка』——黑犬之意的代号名称,是无须受到责难的战争之犬,亦是狰狞勇猛且忠心不二的军用犬。」

  原来他是这么看我的啊——凉月率直的感想。

  发现自己对「跟我们同样」这个说法并不排斥。这些在共同执行任务者面前,表现不卑不亢的男人们——

  的确,凉月足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眼看望着自己的这群男人也同样绷着脸,心中不禁暗暗偷笑。

  喜爱不用负法律责任,深信暴力神秘性的愚劣犬群——服从命令、二话不说进行攻击,也不怕可能遭受到同样的攻击。毋宁说是自愿冲进那样的状况之内。

  就像副长强迫自己收下枪一样,未来他们会想将子弹射进自己的后脑勺一点也不奇怪——但正因为这一点,让凉月对这群人惺惺相惜。

  「她接下这项任务的决心,刚才我跟她的长官通电话时听说了。离开熟悉的战斗队伍,参与可能绑手绑脚的斗争,这些她都不在乎,毅然决然来到我们这边,全是为了祖国与家人。是这样吧,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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